薛忘音头疼,他怎么觉得阮扒皮现在要扒人皮了呢?“你别乱摸啦……”
阮尽欢摇头叹气,什么时候他要是有这身材,哪里还用得着当山贼?找个漂亮姑娘直接入赘就好了,混吃等死可是他人生最远大的理想……
“我就摸最后一把……”
他以为这是打麻将呢……
摸完之后,阮扒皮觉得意犹未尽,忽然才发现薛忘音有一会儿没说话了,便奇怪地抬起头来,莫非这家伙在终于意识到了哥的伟大准备弃暗投明从雁流水那儿投奔到哥的怀抱了?
“咦?你在看什么?”
薛忘音的眼不起波澜,看着他的背后,听到他问才收回目光,“没什么。”
阮尽欢回过头,鬼影子都没一个。
他玩儿累了,干脆趴到薛忘音的身边,薛忘音又盘坐起来,看着前面的云海出神。
阮尽欢盯着他半天,发现这家伙居然出神,心里于是喊了一声:好机会!
他迅速伸出手去牵着薛忘音的袖子就把自己的脸埋进去,擦脸擦脸,我爱擦脸!
薛忘音回过头来,脸色一黑,这衣裳又白洗了……今天阮扒皮起这么早,绝对没洗脸!
“喂……”阮尽欢翻身躺着,眯着眼睛,太阳出来得又早了,温温的日光洒在飞来石上,他把薛忘音的织金黑袖子盖在自己脸上,声音模糊,懒洋洋地。
“恩?”
薛忘音继续看云海,等着阮尽欢说话。
阮尽欢把手脚伸展开来,这可是“大大的人”呢。“袖子很香。”
薛忘音不说话了。
“我很饿。”阮尽欢又说。
薛忘音不理他。
“你会做樱桃扣肉的吧?”阮尽欢的声音轻得快听不见了。
会也不做。薛忘音很坚决地想着。
“我想吃樱桃扣肉……”阮尽欢长长叹息了一声。
这才是真实目的吧……
薛忘音无言。
下午的时候,几张神画突然传遍了财神寨。
“羡哥儿好!”
“啊,是羡哥儿!”
“羡哥儿好!”
……
于羡深深地抑郁了,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是阮尽欢搞的鬼,除了他财神寨没别人有胆子干这些破事儿!
可怜他还专程跑去后山阮尽欢的秘密基地吓唬这小子,谁想到他一背过身去,安稳地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就发现者扒皮货又闹腾开了。
眼前又有一伙山贼把脑袋凑在一起,正在小声讨论着什么。
于羡很是熟练地直接把他们围着看的东西抽了出来,微笑着对他们说:“都散了吧。”
众山贼作鸟兽散。
第四张了。
于羡心里有数儿呢,他展开那纸张一看,捏着纸的手指立刻就收紧了,骨节都泛着白色。
该死的阮扒皮!
那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白纸,上面用一种奇怪的笔画着很简单的线条。一张白纸被横竖两条黑线分成了四格,格子角落里还标着奇奇怪怪的文字。
于羡头大身小,穿着漂亮的袍子,但是表情傻缺,被阮尽欢描在了纸上,人物走形得厉害,但好歹还是让人一看就知道这画的是于羡。
画上的于羡欢快地走在大路上,一个箭头指着于羡的脑袋,后面跟着一行小字:主角羡哥儿;下一格那大路尽头就出现了一个大坑;第三格于羡掉下了大坑;最后一格画面上只有那个大坑,大坑上方飘着一只游魂,游魂长着于羡的脸,还吐着舌头,两只眼睛的位置被打成了叉。旁边歪七扭八地写了几个字:跟哥斗,坑死你!
于羡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忍耐性,但是今天,此时,此刻!他——怀疑了!
从衣袖里取出另外的两张画,于羡越看越郁结。
第一张第一格,还是于羡走在大路上,第二格大路前出现了跷跷板,第三格于羡走到跷跷板的一头,一块大石头落下来正好砸到跷跷板的另一头,最后一格于羡翻滚着飞上了天,吐着舌头,两只眼睛被打成了叉。旁边一行歪七扭八的字:我一定会回来的!
第二张第一格,依旧是于羡走在大路上,第二格大路前出现了一支笔和一个圈,第三格于羡踩进圈里,那圆圈迅速缩小,最后一格那圈把于羡困住,于羡吐着舌头,两只眼睛被打成了叉。旁边歪七扭八一行字:画个圈圈诅咒你!
据说,这样的画远不止三张,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羡哥儿走在马路上》。
难怪所有人都喊他羡哥儿了……
于羡深呼吸,然后将这三张纸卷好收回袖子里,想起今天中午在饭堂时候阮扒皮看着他那暧昧的眼神,他终于明白了,阮扒皮就是蒸不烂煮不熟炒不爆捶不扁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啊!
阮扒皮不能给人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这家伙能恶心你!
于羡觉得自己这几天都不会有胃口了。
现在他走路的时候总是要盯着前面——阮扒皮漫画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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