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东西能呈到朕的手上,负责礼部的你也算是通过这项方案了咯?”
永珹听君夜这样问脸上出现了踌躇之意,不太确定的看看了在场的其他几人,却发现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谁也未曾抬头。永珹咬咬牙跪下道:“儿臣刚入礼部许多事还并不了解,儿臣见永琪犹如成竹在胸,便认为此案例可行,也和礼部各位大人商议过,才来给皇阿玛过目,若有不当,请皇阿玛指正。”
君夜勾起嘴角,却不说话,上书房陷入一阵沉默。和珅上前拿起奏折看了下后道:“皇上,奴才以为我大清乃天朝上国,日本、高丽为弹丸之地,兼之此两国长有反复,奴才以为对这两国不必如同其他国家那样礼遇。”
傅恒亦上前道:“奴才以为和大人所言甚是,如今正好趁圣上圣诞之日给予敲打警醒,若能有效也好免去未来战乱可能,如若不能,对于大清亦无妨碍。”
君夜笑道:“两位爱卿所言有理,既然有诸多使臣来访,那顺便酌情考虑让使臣参观下大清军备好了,这事就交由春和了。”
傅恒回到:“奴才遵旨。”
直到上书房议事结束,永珹依然跪于地上未曾起身。永璋不忍跪言道:“皇阿玛,四弟刚入礼部,亦不清朝堂之事,实属无心之失,请皇阿玛宽恕四弟。”
君夜淡声道:“让他跪着,不光是因为你口中的无心之失,更是因为他的推责之举。朕或许没教过你们,难道你们读的那些书就没教过么?身为皇子,当随时自省自身,严于律己。如今永珹此举可有半点皇子之风?”
永珹叩首:“儿臣知错了,定当谨记皇阿玛教诲。”
“永璋和永珹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
君夜抿了一口茶:“海兰察沐休已尽,为何今日不曾见他?”
弘昼见和珅他们似乎都不准备回话,只得自己回道:“皇兄,听说海兰察家中似有些变故,所以今日还不曾入朝房。”
“变故?什么变故?”
弘昼摸摸鼻子:“这……”
君夜会意:“你们都去办差吧,和珅和弘昼留下。”
“嗻,臣等告退。”
“现在可以说了吧?”
“呃,听说是他们家要给海兰察娶亲,海兰察不从,所以现在他们家好像闹翻天了已经,听说还扬言要将海兰察逐出家门。”
君夜皱眉:“这么严重?海兰察依然不从么?”
“是啊,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回事,娶媳妇又不是喝毒药……”
“和珅,你知道这事么?”
“回皇上,奴才似听到点风声,是说海兰察将军不孝忤逆,扬言要将海兰察将军逐出宗族。”
君夜冷笑:“叫嚣多久了?”
“似乎有些日子了,听说这几日海兰察将军被困在家中不得出。”
“啧啧,朕之将军竟然就这样让他们软禁了么?”
“今日他们家有人来给将军请假,奴才想来大概是因为将军不愿伤及他人才会自愿困于家中。”
“朕记得海兰察是家中庶子吧?”
“是的。”
君夜端着茶盏半晌不曾说话,似在沉思,弘昼开口道:“皇兄若想插手此事不太妥当。”
“那依五弟之言该当如何?”
“依臣弟看,他们一族胆子再大也不敢对海兰察如何,不如派个人去暗示海兰察的家人,如此在皇兄的威慑之下,海兰察也就不必背那个忤逆不孝之名,皇兄顺便也可让他们分家,这样海兰察也不必在受其迫。”
“嗯,那你说派谁去办这件事?”
“皇兄,若论巧舌如簧,又能代表皇兄您的非和珅莫属了。”
君夜看向和珅:“和珅,此事交由你去办,朕不想以后海兰察在外替朕征战,内里还有担忧别人给他扯后腿。”
“奴才遵旨。”
和珅坐在轿子中神色复杂晦暗,心中亦疼痛难当:若是自己当年像海兰察那样,自己是不是就能更坦荡的去追寻自己所求之物?即便自冯氏孕有丰绅殷德之后自己再也未曾碰过她又如何……终是比不得海兰察……这样的认知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和珅心中每一想到就生疼生疼。每次看见冯氏和丰绅殷德就好像在提醒自己对那人的不忠,即使为了报冯英廉之恩才娶了他的孙女,即使是为了留下香火才碰了冯氏……那些都只是借口……和珅狠狠的闭上眼睛,海兰察的作为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映射出了自己曾经的软弱与不堪。和珅的手指深陷掌心,掐出了血都不自知。复睁眼抹去了对自己的愤怒和不甘:便是如此和珅也不会退让,那人身边唯有自己能站,不论是谁,自己也不会退让。
“大人,到地方了。”
和珅下了轿:“递拜帖,叩门。”
不过一会,便有人迎了出来:“多拉尔?布和见过和大人。”
“多拉尔大人客气了。”
“哪里哪里,布和多次想拜访和大人,不知和大人此来可是有要事?”
“和某听闻海兰察大人在家中似有不快。”
多拉尔?布和脸色瞬变:“这……和大人此乃布和家事……和大人似乎……”
“多拉尔大人误会了,非和某要插手此事,而是今日海兰察将军未按时入军机处议事,圣上便多问了句,所以和某才会来府上探望。”
布和惊异道:“军……军机处……?”
和珅挑眉:“多拉尔大人难道不知令郎是直入军机处议事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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