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脸上现出挣扎,惊慌中有小小的愧疚:“对不起,爸爸,我违反了……校规。”伊凡的声音轻下来,但是在寂静的角落里仍旧显得很清晰。
斯内普扬起眉毛。
“除此之外呢?你还看见什么了,对吗?”斯内普绷着脸,他明白自己现在的行为实在有些太过冷漠,但他不想错失机会——有可能彻底根除黑魔王机会从来都不可多得。
伊凡的瞳孔放大了,斯内普的拳头在长袍袖口里握紧,青筋在枯瘦的手背上浮现出来,他抿起薄薄的嘴唇克制自己,否则会忍不住放弃询问这些。
“我不记得……爸爸。”男孩声音嘶哑得像是另外一个人,但他从来不拒绝斯内普的要求,“求求你,别让我走……别让他带我走……”
“谁?他要带你走?是奇洛?”斯内普终于难以忍耐,抓住男孩的肩膀,但克制着自己别太用力。
“我不知道……留下我,留下我,爸爸……”伊凡绝望的眼神可怕到了极点,像是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斯内普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第一次了。他陡然间下了决定,让什么铲除黑势力都去见鬼吧。
男孩一向仿佛能够听到斯内普的心声,瞬间将整个浅黄色的脑袋都埋进了有魔药气味的长袍,脊背缓缓地放松下来,微微抽动着肩膀。
斯内普的手腕有些僵硬,他迟疑着,有些缓慢地用瘦长的手指触碰在男孩的后背上。
“爸爸,赶走他。”男孩在他怀里很小声地坚定说。
斯内普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斯内普一度陷入了极其烦躁的怪圈之中,整个地下室迅速笼罩在一股悲戚的气氛之中。
“天哪,又是一个d。”有人绝望地捏着长得拖到地板上的魔药作业,显得伤心欲绝。对于五年级的学生而言,今年是o.w.ls的关键时刻,在斯内普的骤然施压下他们对前途充满绝望。
邓布利多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传言,抽空拜访了魔药教授的办公室。
“我听说咱们学校很快就没有几个能合格毕业的学生了,”邓布利多一本正经,“我们总得替这件事默哀一下。”他说完就带着一壶蜂蜜酒强硬地走进了地窖,不顾魔药教师血淋淋的眼神。
邓布利多愉快地耸耸肩:“西弗勒斯,再这么下去我就得申请教师心理评估小组的帮助了——你知道吗,你最近的表情特别可怕。”
斯内普沉默着不回答,他明白邓布利多从他的反应里一定看穿了什么,但是他还记得邓布利多愿意相信奇洛。除非找到什么确切的证据,否则无论他提出多少次,邓布利多还是会将事情轻描淡写地压下去。
于是斯内普转移了仇恨的目标。他的声调柔软而危险,令人脊背发寒:“那么你一定也听说波特又在活跃地扣分的故事了,校长先生——您兰芬多今年恐怕毫无疑问地远远落在了四个学院的最后面。”
邓布利多无可奈何地摇头:“我们总是对年轻人没办法,很有活力——也很有破坏性,”他愉悦地眨眨眼,“可谁又曾经不是这个样子呢?”
斯内普表情不悦,嘴唇卷曲成一个难看的弧度,带着仇恨的眼神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看上去还是很憎恶‘波特’?”邓布利多向杯子里倾倒着蜂蜜酒。
斯内普不作声,头颈微微后仰地靠在椅背上,闭起双眼像在压抑着什么。邓布利多从半月眼镜上方瞄了他一眼,举起酒杯:“那么我有个建议,多想想哈利的母亲,怎么样?”
闭着眼睛的斯内普仿佛被人陡然抽打了一下,忍不住将薄薄的嘴唇抿紧。片刻后他声音嘶哑、语调微弱地开口:“邓布利多,别这么残忍。”
邓布利多略微沉默了一下,但重新开口时依然语气坚定:“如果你总是这么看待哈利——那么你对你自己比任何人都残忍得多。”
斯内普讽刺地笑起来:“那我该怎么做呢,像爱护亲生儿子一样爱他吗?”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湛蓝的眸子似乎闪现出一丝忧虑。
万圣节发生了两起恐怖事件,造成后果数条。其一是赫敏跟哈利和罗恩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友谊——罗恩实在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好是坏,每当完成作业的时候他总是真心感激他们之间的友情,但是上课睡觉被怒气冲冲地敲醒又让他苦不堪言。
另外就是德拉科对着伊凡凶狠的表情总是不自觉地虚弱了不少——他数度告诉自己是因为男孩那猴子一样灵活的身手,一个马尔福怎么会主动去惹不该惹的人呢?尽管这个理由显得有点不具备说服力。
尤其是斯内普表示要一直关德拉科三人的禁闭到圣诞节,还要给他们的父母写信——哪怕魔药教授私心膨胀不肯给斯莱特林扣分,也绝不可能让违反了校规的小鬼逍遥法外。
其后果是,纳西莎·马尔福立刻大惊小怪地给德拉科写了一封长得拖到地板上的信,强迫德拉科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的每个细节都对她报一次平安。同时附带的还有半人高的大包裹,里面装满了马尔福家厨房特制的点心和糖果,足够一直吃到学期结束。
同德拉科比较要好的斯莱特林学生纷纷表示自己也需要压惊,一时间休息室热闹得像篝火晚会。
克拉布和高尔分别收到了一封鼓励性的家书,老克拉布和老高尔都认为他们只要跟紧马尔福小少爷就不会有危险,这次的决定当真无比正确——这也幸亏他们没能看见儿子们吊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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