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刚才盯着这一幕的男女,这才恍然,原来是看错人了,还以为是什么‘调戏’的好戏呢。
有人认识封敬卿,低声道:“那是五皇子。”
有人点头,“原来五皇子眼神不好啊。”
自还有人自然心知肚明,以五皇子的为人,调戏个把女子实在不算什么。
郭文莺得以解脱,不敢多留,忙快步离开了。
此刻后花园中已搭起了高台,上面挂着各色锦缎,用彩带和彩色灯笼装点着,竟弄出了几分节日气氛。公主的花园也与别府不同,漫步在花园里,整个花园尽态极妍,美不胜收。黄色花淡雅,白色花的高洁,紫红色花的热烈深沉,泼泼洒洒,在风中烂漫争艳。
看见这花园,就不仅想起封敬亭那端王府,公主的规制比不得亲王,可封敬亭那处花园就好像破衣烂衫的乞丐,与公主府这千娇百媚的美人比起来,真是不够看的。一个公主,一个亲王,差距如此大,也难怪从前封敬亭总是哭自己是最穷的亲王了。
想到封敬亭忍不住轻叹一声,她跟封敬亭的关系,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两人暧昧了这么久,也被传了这么久,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结束。京里那么多美貌小姑娘可供他挑选,三年选秀,美人如花,怕不把他挑的眼花缭乱了。他得意,她自也自乐得清静啊。
在道旁边有两排樟树。樟树的新叶是椭圆的,前端还有一个尖尖的角,从远处望,像一叶舟。它们长出密密麻麻的叶子,在花园里撑开了一把巨大的伞。这会儿太阳大,郭文莺便躲进樟树下面,果然神情气爽,看见封敬卿后的气恼也淡了许多。
等了一和女客越来越多了,花会还没开始,都三三两两围在一堆。
郭婉云也跟着几个贵女一起走来,见郭文莺站在樟树下自得其乐,对那几个贵女笑道:“我堂姐在那边乘凉呢,你们要不要过去,这里日头大。”
吏部侍郎府的张小姐问道:“你堂姐?怎么没听过你有堂姐?”
郭婉云道:“就是永定侯府的嫡长女,也是我们郭府的嫡长女,出生之时很被祖父看重的,名字取的也与郭家女儿不同,是唯一一个按男子排下来的。”
那张小姐嗤笑,“什么嫡长女,我倒听说你们西府有个又丑又傻的嫡小姐。”
郭婉云脸立刻耷拉下来,“张妹妹慎言,我堂姐的舅父是吏部尚书,你这般评论卢府亲眷怕是不妥吧。何况我堂姐根本不像外面所说的,你去见见就知道了。”
那张小姐一听是父亲上官的外甥女,再不敢多嘴。郭家门楣之高,确实不是她一个三品官员之女可以置喙的。
几人随着郭婉云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桃红色纱裙的女子站在樟树下,外罩一层透明薄纱,那十六幅的下摆随风飘起,下面竟是用的暗光彩纹的薄锦制成,在绿叶掩映下荡出各种五彩眼色,好似一朵桃花开在枝头。
她梳着双环髻,带着一对缀着流苏的金蝴蝶,十分光彩照人,哪有半分传说中的丑态,不仅不丑,比这满园大多数女子都更美丽,更有风姿。
郭婉云心下暗赞,她往常以为自己是郭家最美的女儿,今日跟郭文莺一比,竟觉大是不及。郭文莺的美不仅在容貌,更多的是风姿,那种糅合了女子柔美与男子潇洒的风姿,真是独树一帜,让人惊叹的同时,眼眸再也离不开她身上。
大理寺卿府的胡小姐不禁赞一声,“真是个妙人,这等妙人怎的从前未曾见过?”
关于郭文莺为什么不在侯府长大的事,郭婉云也不太了解,只听母亲说过一次,说是侯府的傅太太容不得人,在很小的时候就送走了,又说是侯府老太太的意思。因为什么也说不大清楚,不过想必这么多年也吃了很多苦的。
见过在东南带兵,威武不凡的郭文莺,又看见此时穿着女装浅浅而笑的她,她忍不住会想,如果两人换一下,她变成当年那个五岁便被赶出府的小女孩,会不会也能活得如她这般风光?创下如此不世功勋?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她做不到,也没有这个勇气做到。这个世上只有一个郭文莺,也只有一个凭着女儿身可以做到三品大员的,所以她对她只有羡慕和敬仰,甚至想如果她真是她哥哥该有多好。
郭文莺一转头,看见几个贵女对着她走过来,嘴角带起一丝笑,“婉妹妹怎的不去前面棚子坐?”那高台下搭了几个棚子,正是给这些贵人们歇脚用的。
郭婉云柔柔一笑,“看见姐姐在这儿,便过来看看。”她说着又转过头看身后几人,“给姐姐介绍一下,这三人都是我最要好的手帕交。”
她拉过一个高个的女孩,“这是吏部侍郎府的张小姐。”
“这是大理寺卿府的胡小姐。”
“这是都察院御史家的秦小姐。”
郭文莺一一见了礼,三人也忙还礼,那三女身份都不算十分贵重,也没有多少傲气,看着与郭婉云的性子倒有几分像。
三女中胡小姐年岁最小,不过十四五岁,还有几分天真烂漫。她见郭文莺刚才一直低头看着地下,便笑道:“姐姐刚才在看什么?”
郭文莺淡笑,“在看蚂蚁。”
“看蚂蚁做什么?”
秦小姐也问:“蚂蚁有什么好看的?”
郭文莺道:“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忽然想起一个认识的孩子,不过才三岁却会用蚂蚁摆阵伏击。”
四个女孩都微觉诧异,郭文莺也不欲再说,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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