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兮云紧紧的捏着指间那双白玉筷子——筷子上雕了几朵凌空而起的云,那云极淡,却真实得像是就要起身飘远一般。
他用力的捏着,只是指节的弧度没有僵硬,也许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看得出那几根手指这般不经意的颤抖和,不甘吧。
南宫胤楚咬着他的唇,像是轻轻的呢喃着什么。
天地在这一瞬忽然的静默了——远处的风已经停了,漫天飘洒的雪悄然收了这般铺天盖地的兴致,近处琉璃殿顶的珠光静静地笼下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南宫胤楚放开他,自顾自斟了酒,而后一口饮尽。只是那目光依旧缠在那人的身上,语气不善的像是吩咐他:“再不吃就凉了。”
楚兮云听了,也就极自然的抬手又再夹了一片别的什么——他极认真的吃着,偶尔停下来片刻,也像是在思考自己该夹哪一道菜一般——这样淡漠疏离的姿态与眸光,南宫胤楚不是第一次见到,却没来由的生出一阵气恼。
“饱了么?”他忍不住问他。
楚兮云一向食量是极少的,此刻放下了筷子,想来该是饱了。
未待他答,他已经起身,直视着楚兮云瞬间的错愕,暗暗施力,那人已经入怀。
“哥哥……”他下意识的轻声唤他——尽管不是第一次了,看到这样的他,他还是会不自觉的错愕。
那人也不理,径直抱着他入了内殿。
宽大的床榻上依稀还有那件刚刚换下不久的,已经被融化的雪湿透的袍子,南宫胤楚皱眉,一抬手,袍子已经被拂到地上。
他按下怀里的人,动作算不上轻柔,还是忍着耐心解开最近的一个繁复的扣子——他是帝王,平日里这些杂事自有伶俐的宫人伺候着,他笨手笨脚的解了半天,旋即像是跟自己置气一般,索性再一用力,“嘶——”,整个袍子应声被他扯成了两段。
一件外衣已经扯开了,他不住手,还是一鼓作气的用力扯着。冬日的出尘殿连殿墙都像是染上了彻骨的风霜,楚兮云微微皱了眉:“哥哥……冷……”
南宫胤楚闻言,索性又一把扯了自己的皇袍:“说,为什么要去宫门见他?”
“谁?”楚兮云恍不可察的暗暗咬了咬唇——他粗暴的时候虽不常见,却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的。
“还能是谁?”南宫胤楚这一口已经狠狠咬住了他露在外面的左肩,丝丝寒意钻心蚀骨。
“我…没有…我冷……”战栗的声音响在耳畔,南宫胤楚禁不住抬起身子俯看他——眉目如画——清明的眸子似乎是沾染了雾气,浓得像是夏日里的瓢泼大雨,虽湿得极致,却并不凄迷。
他喃喃:“那人说得不错,世人的传说,都是真的……”
是三王爷南宫胤韩说的么?
楚兮云还未及多想,只觉唇齿间一痛,那人霸道像是要吞他入腹一般。
见他皱了眉,南宫胤楚也不顾,一只手死死按着他,要他逃无可逃,一只手已经顺着他优美的胸线一路蜿蜒着向前……
他没有挣扎——极腰的墨发铺在床榻间,无力的垂洒下来,轻得像是风一吹,就会散了。
而他,霸道的唇齿噬咬着他,原本无瑕的雪肤已是一片不忍触目的青紫印记。
他没有出声,还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他不呼痛,也不哀求。
南宫胤楚的手一路向下,在身下那人的腰际略作停留就要顺势深入……
楚兮云像是察知他的动作,双眸微睁,又再紧紧闭上,而纤细的腰已经在他怀里略略的扭动起来……
他一怔——那人从不曾主动配合过他的动作——旋即手上力道更大,又要再度前去探寻什么。
而他,随着他的动作也是一怔。
“皇上,秦王已在殿外,有要事相商。”有太监适时的插了一句话进来,南宫胤楚微微一顿,怒吼出声:“叫他等。”言毕复又俯身,像是仔细的辨别身下的人究竟是不是那个高洁得不染烟火气的雪玉少年——他从不曾像今日这般——婉转承欢……
“皇上…秦王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奴才看皇上正在用膳就没有打扰,可二王爷实在是有要事急着上奏,这才……”先前的太监言语间已经带了明显的不安。
南宫胤楚又再皱眉——他不是昏君,更不曾为了一己之私耽误朝堂政事,一念及此,不由松了手下的力道,抬头怒道:“够了,朕这就去。”说着抬手扯了一旁的被子盖上那少年布满青紫的身子,再一翻身,人就利索的披衣向殿外行去……
“吱呦——”殿门应声而开,只是一瞬,四周又再恢复先前的死寂。
良久。
“主子,可是要奴才们伺候着起身么?”
不知不觉,宫人已经备了热水毛巾恭恭敬敬的侍立一旁了。
“不用了,从今日起,出尘殿就由小宇子代管吧,其他人先下去,我还有几件事要吩咐他。”
“是。”
一阵衣袖拂摆间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远去,殿里唯一侍立的人淡淡的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不是一个胆战心惊亦或是洋洋得意的小太监该有的声音,楚兮云听了,也就微微皱眉:“苍宇……”
那人见他皱眉,也就立即迎上来:“是不是伤口……”他没有问下去,而是径自掀了面前紧紧遮着的被子,白净的床单上点点嫣红的血迹触目惊心,他赶紧拉着眼前的人坐直身子,又再掏出贴身带着的药匆匆忙忙的抹上他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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