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江淮出声,郑允琳就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这还用说,姑妈,您就没注意到今天您儿子的魂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吗?江淮,记得替我给贺砚问好。”
江淮脚步微微一滞,唇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嗯。”
“恋爱的酸臭味啊!”郑允琳摇了摇头,“也就是现在,我才觉得江淮比以前有人气多了,以前我可不敢这么开他玩笑。”
郑秀云笑道:“他这是心里高兴。”
自从和贺砚确定关系之后,江淮的变化是尤为显著的。别的不说,去年看着还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今年就好想整个人活过来了一般,变暖了,也变活泼了,仿佛这中间的7年从来没有出现过,江淮还是以前的江淮。
正是因为江淮这个样子,纵然江之良郑秀云夫妇在娱乐圈里一手遮天,想要拆散两人轻而易举,可他们还是选择了支持他们唯一的儿子。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快乐。
那7年不只是江淮的噩梦,同样也是他们的噩梦。
开着车,一路哼着歌来到贺砚家楼下,如果有人和江淮一辆车,一定能听出他哼的就是《夜莺和玫瑰》的曲调。车子好不容易从狭窄的入口挤进去,望着视线里的场景,江淮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上次来怎么没发现呢,贺砚住的地方好像有点太挤了。
这其实是本地一个环境还算不错的小区了,时间不长,绿化和物业管理还都算不错。不过以住惯了豪宅的江淮的眼光来看,待在这个地方似乎有些委屈他家贺小砚了——哪怕贺砚不打算换地方住,他都在想要不要找个借口让贺砚先搬出去。
和他住。
嘿嘿嘿。
从车里出来,按住电梯,上楼的时候,江淮没忍住又给贺砚打了个电话,还是没有接。
他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走到贺砚家门口,江淮耳朵凑在门边听了听,依稀是有铃声响起的样子。
在家为什么不接电话?
“砰砰砰……”忽然响起的撞击声把贺砚吓了一跳,他脑袋放空了几秒,仔细去听,声音好像确实是从他门口传来的。
强撑着坐起身,拍门声还在继续,贺砚喊了一声“谁呀”,声音响起的那瞬间,他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仿佛破了一般干涩得厉害,声音稍微高一点都有种撕裂感。
慢悠悠地爬下床,再挪到门边,开了门,江淮放大的脸蓦然出现在门口。贺砚半抱怨道:“怎么一直在拍门?”
“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我只能亲自上门来找人了。”江淮才想问贺砚怎么开门开了这么久,一凝神,贺砚苍白的脸孔便让江淮怔了怔。
他的手下意识地触上了贺砚的额头,才刚刚碰上的那一瞬,掌心一片粘腻。
“这么多汗……”江淮半推着贺砚坐到沙发上,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汗,随后便不由分说拉着贺砚的手,把他带上了车。
医院很快就到了,果然是因为前段时间工作量太大导致疲劳过度休息不足引发的虚弱,挂了一会水,又开了些药,江淮就带着贺砚回家了。
“今天米米不在?”
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江淮一转身就能看到沙发上专心致志看电视的贺砚,对方身上披着一条薄薄的毯子,脸色早已没有了下午的苍白,透着些许红晕,在色彩稍显斑斓的薄毯的映衬下,贺砚修长的颈仿佛染上了一层白玉般的色泽。
看了一会儿,哪怕贺砚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注视,江淮还是快速低下头去,不肯再多看一眼。
“你电影拍完了?”
远远地,江淮听到贺砚问他。
他于是点点头:“短时间内都不会去美国了,国内有好剧本就拍,没有就算了。”
贺砚叹口气:“我本来还打算《空想》宣传期结束之后再出一张专辑的,可是真的太累了,我还是吃吃喝喝等明年再说吧。”
“你愿意,王奕惟可不一定愿意,他已经打算把你当成工作室的二哥来捧了。”
江淮一边说着,一边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他面前的围裙是贺砚用惯了的,扣在他身上稍微有些紧,围裙前面的小黄人图案和他这张脸更是十分不搭,江淮原本是棱角分明冷酷似秀场男模的脸,这会儿却莫名多了点烟火气。
他拿了两双筷子,一双给贺砚,一双给自己。
“什么二哥?”
“工作室里我是一哥,你比我差一点,你就是二哥。”
江淮走过来亲了亲贺砚的下巴,想要离开的时候,贺砚却一把抱住了他,专注地亲他的嘴。
天热,两个人的嘴唇都是滚烫的,蹭到的一瞬间,彼此的温度倏然贴在一起,气息笼罩,胸口贴着胸口,连分都不想分开。
这一次,掌握主动的是贺砚,他重重地吻着江淮,舌头肆无忌惮地咬着对方的牙齿,直到江淮终于忍受不了这仿若调戏的动作,试图夺回控制权的时候,贺砚却突然放弃了对他嘴唇的进攻,一路冲到额角、锁骨和胸口。
气温似乎更热了,热的让人发晕。
等江淮好不容易从那种晕眩的状态恢复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衬衫扣子已经被全部解开,腰正被一双手肆无忌惮地抚摸揉捏着,那双手的动作并不算大,反而轻轻柔柔让江淮觉得发痒。
他伸出手,口中模糊不清地提醒道:“粥……要凉了……”
耳边却忽然响起贺砚低沉的笑声,很性感,听在江淮耳里却多了一丝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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