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静寂,导演将刚拍下的片段回看一遍,默了两秒,大声宣布:“最后一场过!《精武少年》,杀青!”
全场掌声雷动,演员们互相拥抱,祝贺顺利杀青,向导演组和全体工作人员致谢。陈奕的助理拿着相机跑过来,替全剧组照了张大合照。
“总算杀青了,”李琰搭住谢观的肩,笑着看片场内工作人员忙碌地收拾设备,几位主演跟剧组工作人员合照签名,忽然感慨道,“以前没待过这种剧组,这回居然觉得有点舍不得。”
庞导的剧组气氛很融洽,无论是主演和配角都是很好相处的人。拍戏过程中相互磨合,到最后结下的都是革命友情。
谢观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大艺术家又伤感啦?你要真这么留恋,不如就着这热乎劲儿给咱们剧组写首主题曲。说不定导演一高兴,还能让你回来多补几场戏。”
“你这个气氛破坏狂,”李琰一腔离愁别绪硬让他给忽悠没了,“离我远点,你存在的每一秒都是对我艺术生命的伤害。”
谢观心里也发酸,只好借着开玩笑掩饰。黄成过来催他去卸妆,谢观坐在妆台前犹豫了片刻,问他要来自己的手机,给霍明钧发了一条微信:“我杀青了。”
上回电话里霍明钧为他的嘴欠付出了代价——谢观整整两个星期没再搭理过他。两人倒不是真的闹别扭,纯粹就是幼稚,不作妖闲得发慌。眼下谢观被离别触动了心肠,内里稍微有点软弱,急需在一个不会离开他的人身上找找安全感,于是下意识地就把霍明钧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霍明钧那边似乎没在忙,很快回了消息:“祝贺顺利杀青。好好休息,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
谢观的妆本来就不重,卸起来也容易。他用五分钟解决战斗,在换衣服的间隙还见缝插针地跟霍明钧抬了一杠:“你连我什么时候、跟谁喝酒都知道,工作安排这种小事还用问我?”
霍明钧发了个看上去非常嘲讽的微笑表情:“我这不是在没话找话么。”
谢观:“……”
“今晚有时间吗?”不知道是不是被在即的离别影响,他忽然下定了决心,给霍明钧回了一条,“我请你吃饭,听你讲故事,来不来?”
方茴敲办公室门,得到霍明钧的首肯后进去:“老板,今晚经济论坛有个欢迎晚宴,想请您过去……”
“不去,推了。”霍明钧给了谢观个肯定答复,头也不抬地对方茴道,“今晚有事,除非公司马上要倒闭,否则不要找我。”
方助理被他被后腾起的三米多高的杀气所惊吓,赶紧道:“是是是,您放心。”
这一次谢观没跟霍明钧约在家里,他刚杀青,霍明钧也不好劳动他亲自下厨。餐厅是请客的人挑的,谢观虽然不怎么有钱,但要请的人毕竟是霍明钧,还是选了家高档私密的私房菜。他等人等的闲得无聊,一边打量包厢里的陈设,一边想起前几年总裁剧刚流行起来的时候,他跟风看过一些雷剧剧本。其中最常见的桥段是平民女主带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总裁去吃路边摊,总裁必定要先对卫生设施东挑西拣一番,最终被胖老板的秘制烤串/麻辣烫/小龙虾征服,觉得女主真是好清纯好不做作,跟外面那些吃燕鲍翅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他试想了一下把霍明钧代入霸道总裁……顿觉一阵从脚心麻到头顶的酸爽,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谢观脑内的今日说法正演到热闹处,包厢门被服务员从外面推开,温声软语地道:“先生里面请。”
谢观起身相迎,霍明钧走进门内,两人对视一眼,俱是熟悉中带着一点久不相见的陌生感。
他们在短短数月里经历了争吵、冷战、争执、破冰,离老死不相往来只有一步之遥,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被险而又险地挽回。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条无形的线牵着两头,在世事难料与处心积虑的打磨下,却变得愈发坚韧。
最终还是霍明钧先回过神,走向谢观,自然而然地轻轻推着他的肩膀转身,向餐桌边走去:“过了个年总算养回来一点肉……坐,刚从剧组回来?”
“啊。”谢观糊里糊涂地就成了被照顾的那一个,顺着他的力道回到座位上。霍明钧在他对面落座,随手把大衣交给服务员,问道:“点菜了吗?”
“没呢,”谢观拿过旁边的ipad给他,“看看你想吃什么。”
“有什么推荐的?”霍明钧翻着菜单,开玩笑般地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这里吃?”
谢观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刚才的脑内小剧场洗脑了,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你要是尝试一下不同口味,我们家楼下有个卖铁板烤鱿鱼的。”
霍明钧和服务员都用“这人傻了吧”的目光注视着他。
谢观尴尬地咳了两声:“我是说……那家烤鱿鱼挺好吃的,真的。”
霍明钧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转头问服务员:“你们有烤鱿鱼吗?”
服务员脸上的笑容顿时有点僵:“抱歉先生,我们没有鱿鱼相关的菜品。您如果喜欢海鲜,可以尝试一下栗子笋干珍珠鲍,或者这道刺参拼鲍脯。另外还有花胶烩鱼片和翡翠玉环虾。”
“行了行了,”谢观手忙脚乱地制止霍明钧再继续给他丢人,对服务员道,“别理他,点菜。”
待二人点完主菜,服务员又问:“两位需要什么酒水饮料呢?”
谢观没接她递来的酒水单,直接说:“烫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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