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小升一口气陈述沈培生十二项大罪。
沈培生脸色阴沉,眼神狰狞,听着听着,便不知不觉坐直了身子。
索恩斯看了沈培生一眼,后者竟没发觉。
似乎沈培生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白小升身上。
很快,白小升陈述完罪名。
索恩斯呵呵一笑,开口道,“白小升,你所言这些,只是笼统泛泛的罪名,可有实证……实际到人的那种。”
“有。”白小升肯定道。
说罢,他看向一侧,示意林薇薇、雷迎那边,开启投影。
林薇薇、雷迎二人自打进来后,便跟工作人员协调设备,早已经准备完毕。
这大会议室里,有着一块整面墙的投影巨幕,能将影像最细微的细节展现的分毫毕现。
眼见白小升发出指令,林薇薇、雷迎立即让技术人员播放备好的东西。
一份份扫描的书证,接连被显示在了巨幕上面。
有带着手印、签名的证词,有合同书原件,有各样公私文书,有各人往来信件……
一样一样证据被放出来,白小升均有条不紊加以描述。
所有的证据,刚好对证十二项罪证。
所有的证据,均落实到人!
白小升每一句话都是精心思考过的,他用最简练,最直白的言语,让人听清,听懂。
一边播放一边陈述,足足四十分钟,诺大会议室鸦雀无声,只有白小升一个人的声音回荡。
沈培生看得瞪大双眼,看得眼眸缩到了极致,甚至眼眸中的震撼之色都难以掩盖。
许多东西,他都没想到,更不信白小升他们可以找到!
但现实,就是这般打脸。
所有的东西不但被找到了,还是原件!
看到这些,沈培生才惊觉,自己是小看了白小升,小看了夏侯启。
他们掌握的东西,比自己想像到的,何止多上十倍!
“我大意了!”沈培生脑子里嗡鸣这一句话。
那一件件铁证出现时,沈培生脑海中犹如走马灯一般。
有许多往事,许多连他都记不清、淡忘的事情,再度出现在他脑海里!
犹如在回放着他的那些丑陋,他的那些恶行。
沈培生惊怒之下,两只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白小升这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扒下他的伪装,扒下他的面具,让他赤.裸.裸,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些年来,沈培生一直自诩所行所做之事,是利公利私的好事!
他只是将所有的蠹虫,聚集在自己手下,让他们助自己登顶高位,然后再分批处置掉那些人,还大中华区一片清澄,顺便让自己获得更多的业绩,来冲击更高的位子!
这样做,有什么错!
沈培生其实一直在告诉自己,只是自己做事方法太过剑走偏锋,只是旁人不理解!
他人愚钝不知变通,唯自己敢于成为先行者!
这些年来,沈培生不光蒙蔽所有人,也在蒙蔽自己。
甚至他都坚信唯有自己所行,才是真正的可取之道,正义之举。
但是眼下白小升逐条逐项剖析开来,面对众人或有异样的眼光,沈培生越发的惊怒羞恼。
“你不理解,你们都不理解!不是我做错了,而是你们理解不了我的志向,我的做法!”
沈培生微微颤抖的手猛然握紧一处,再不抖动,眼神也一下子变得偏执。
他不是夏侯启,不会被人用言语打倒,绝不会!
“就算所有这一切,你都搞到了,又怎么样!白小升,你真能搬得倒我吗!”沈培生眼神锋锐。
他风雨几十年,岂会被个年轻小子给弄倒,不、可、能、的!
随着白小升的讲述,心境波澜起伏的,不止沈培生一人。
台上,余兴耀眼神里亦有几分惊悸。
许多事,他都是知道的,也认为沈培生定能妥善处理掉,不留把柄。
但是眼下,怎么可能每一项实证,都被人给拿到了!
这个老沈,这么愚蠢啊!
还有,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头一天才知道他对你不利吧,为什么不趁早处理掉!
余兴耀强忍着去看沈培生的冲动,在心里忍不住怨恼。
褚若澜似乎也很吃惊。
她暗暗看向余兴耀,也观察其他人的表情,更多的则是偷眼看索恩斯。
这个女人很精明。
她跟余兴耀一道,图的是利,她以为沈培生的问题不大,或者说就算大,也不会被人搞到实证,但是眼下,人家拿出一道道铁证,那自己就要重新审视一下立场了。
当然,如果索恩斯依旧力保沈培生,余兴耀、方北珺也拼力颠倒黑白,那她也会跟随之。
审时、度势、识相,这三者褚若澜一时善于把握。
按着她一贯做法,用“墙头草”一词足以形容。
……
白小升说的越多越细,方北珺越感觉口干舌燥。
他是想着站白小升一边的,但是眼见沈培生的优势,心里却有不断打转。
白小升揭发的越狠,跟沈培生的仇恨越深,一旦沈培生度过这一劫,那报复也就越疯狂。
自己这时候站位白小升,那不是跟沈培生撕破脸,而是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都这种局面了,你还要一往无前,把沈培生揭发个底掉?你是真傻吗!你真不打算给自己留一丝的后路了,你年纪轻轻已经是大中华区大事务官,你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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