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还请太子先行屈就一下,与臣共骑一马,不知殿下意下如何?”胤褆貌似恭敬地请示着胤礽。
现在这个形势,还有让他选择的余地吗?胤礽用力地捏了捏水囊,却是仰头喝起水来,清凉的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喝完后,他将水囊抛给侍卫,一抹嘴唇:“麻烦大哥了。”
看着胤礽不情愿的表情,胤褆的心情却莫明地好了起来,他跨上马背,然后拉住胤礽伸出来的左手,一个用力就将他整个人安顿在自已身前。其他人,所括胤禩在内,也都先后上了马。
“坐稳了。”胤褆低下头在胤礽耳边轻声道,然后一甩鞭子,骏马吃痛地叫了一声,飞快地朝着前方奔驰而去。
胤禩看着前面随着马儿跳跃时不时地交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深感有趣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回到了营地,太子和八阿哥被各自簇拥着回到了自已的帐营。胤褆则是收到了康熙的传话,让他一回营就马上到皇帐觐见。胤褆本想跟着去看看胤礽的伤势,现在却只好匆匆赶往皇帐,而后被康熙怒斥一顿自是不提。
胤禩还好,只是淋了雨,身体有些疲惫,喝些驱寒的药再好好睡上一觉也就没事了。一个时辰后的大阅虽说要求众皇子到场,不过他的年龄确实有些偏小,只要稍稍露个脸就可以了,到场的蒙古亲王贵族等也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位小皇子。
相较之下胤礽这里可就凄惨多了,不但淋雨,受伤,还发起了低烧。在太医将他受创的小腿清冼过后重新上药时,胤礽感觉到他的背部已经湿透了。
“太子爷,您腿上的伤奴才已经上好药了,但是切记这几天内不可随意走动,否则伤口会很容易再次裂开的。”太医边忙着收拾东西,边叮嘱着一些注意事项。
胤礽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道:“你去给我弄点止痛的药来,不要带有安神作用的。”
太医停住了手里的活计:“太子爷,您……”
“你照做就是。”胤礽懒得跟太医解释,直接将他堵了回去。
“照做什么?”正巧康熙过来探视胤礽的情况,刚走到屏风那儿就听到了这一句。
“皇阿玛……”胤礽挣扎着正要起身给康熙行礼,却被康熙三两下走到榻前按住了他。
康熙看着被包得密实的左腿,心里也是一惊,脸上难掩焦急:“太医,太子腿上的伤到底如何?可有伤到筋骨?”
太医朝康熙施了一礼:“回皇上的话,太子爷左小腿的伤看着严重,其实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好好将养个两三个月便会全愈。只是这半个月万不可让太子爷随意行走,不然会使得伤口再次受创。”
康熙听到只是普通的外伤,高悬的心放下了一半,道:“那你还不快开方子?”
太医还来不及回答,便先听到太子出声道:“你先下去,我有事要跟皇上商量。”他犹豫了一会儿,不过四周服侍的奴才们倒是齐唰唰地行礼退下。他抬头偷偷看向康熙,见到对方的眼里并无不悦,便也顺从地退到营帐门外等候命令,心中却在感慨着太子的受宠。
胤礽等到太医他们出去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皇阿玛,一会儿的大阅儿臣也要出席,还请皇阿玛答应。”
“不行。”康熙马上否决了他的话,“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太医刚才说了,未来的半个多月不可随意乱动。这几天你好好的在营帐里休息,哪儿都不准去。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
“皇阿玛。”胤礽坐直身体,情急之下他拉住了康熙的袖口,“皇阿玛,今日的大阅主要是向蒙古各部展示我大清的实力,儿臣身为一国太子,怎么可以不出现?那些汗王见儿臣避而不出,心里又是作何想法?现在噶尔丹又在集聚人马强行掠夺喀尔喀部,难道皇阿玛是想他日两军对阵之时,噶尔丹来上一句‘太子体弱无能,大清又有何惧’吗?若真如此,那儿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康熙停下了脚步,胤礽所说的情况他也有想过,只是胤礽受的伤比他想象中的严重。如果胤礽真就这么跟着出席今天的场合,一番折腾下来……
“皇阿玛,太医也说了,儿臣的腿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只要将伤口包紧点想必就不会出大问题了。”胤礽抓着康熙不放,好说歹说了一柱香有余,又拉来太医做担保,这才让康熙勉强同意让他出席接下来的大典。
得到康熙的同意后,胤礽马上让太医将伤口包得更为紧密,还让他立刻去准备了一些可以止疼的汤药。
康熙尚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无法久留,于是先行离开了太子的帐营,只留下太医帮太子包扎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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