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鲜少坐火车,因此关于火车的话题格外多。比如说,乘客拉的屎尿都掉在了铁轨上,要是有人来自杀,卧轨不小心卧在一滩秽物上,心情会不会很差?
当时又换了一批人在吃面,大家表示雄哥你口味真重,你能爱护一下正在吃饭的活人吗,谁他妈关心死人的想法啊。
过了八个多小时,他们到了北京西,在这里他们要转车,但却是隔日的票,今天还得找个地方先住下来。
云烟在车上坐了这么久,腰都快断了,巴不得立即找个地方躺一躺。他们找了家酒店,一百八一夜,两张床的标间,供应热水、电视、避孕套(有偿),可洗澡。
放下行李之后,三人立即去找地方吃饭,在火车上的8个小时里,周肃正和云烟均粒米未沾,陈雄本想吃点北京风味小吃,但附近的餐馆皆为行色匆匆的路人准备,无甚特色。他们进了一家打着川菜名号的店,厨师手艺一般,但三人都饿了,便不计较,连云烟也吃了两碗。
吃过饭后,陈雄异想天开要逛北京,云烟一脸疲惫说省省吧,周肃正说要先去超市买点补给,一会还得在车上过二十多个小时。陈雄十分郁闷,心想要是丁嘉在,一定会赞同他,并和他手拉手去逛街。
云烟心想幸亏丁嘉没来,要不然一丢丢俩,他和周肃正只能喊苍天大地去。
富裕出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陈雄独自一人出去玩了,云烟给他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搞得云烟午觉都没能睡爽;到了晚上八九点,他居然毫发无伤自己回来了,还给两人拎了一点宵夜,云烟赶紧让他洗了睡,别耽误了次日的行程。
次日清晨,云烟起来后发现不太对劲,他看到陈雄在对面床上打呼噜,这说明他昨晚……和周肃正睡了一夜。
而根据他从小到大的个人睡姿……云烟心想卧槽!
他小心翼翼将目光挪到自己身上——他果然像条章鱼一样将周肃正从头缠到脚。云烟赶紧松开了腿脚,又悄悄去看周肃正,这一看又差点吓尿,周肃正早醒了,只是怕弄醒了他,一直没动。
见云烟醒了,也缩回了手脚,周肃正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但纵然到了这个地步,也是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云烟心想,果真是像他叔叔所说的那样,能忍得很。
云烟心中的羞惭无处发泄,见陈雄还在一边死睡得十分香甜,便扑上去一顿殴打,陈雄醒来一看手机才五点半,倒头还要睡,却被云烟揪了起来。陈雄无奈,只得起床,要去洗手间,发现门关着,里面传来水声,陈雄打着呵欠问:“一大清早的,老周洗什么澡?”
云烟知道自己又犯傻了,恨不能又将陈雄按回去睡,只好没话找话:“你赶紧收拾东西,别落下了。”
收拾停当后,三人吃了早餐,去了车站,在车站等了三个多小时。云烟和几个等车的学生斗地主,输了四十多块钱。
十点四十分,火车准时到站,三人上车之后,周肃正迅速补了三张卧铺票。幸亏他行动得快,不一会儿对面的几张空铺就满了,再有人补票已经没地方了。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愁。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都十分难受。人类长脚之后,就忍不住从一个地方挪动到另一个地方,这是植物很难理解的事情。
陈雄说:“云烟,你好几年不回家,是不是就是怕坐火车?”
如果买到合适的票,并不用费这么些功夫。云烟没回答他,陈雄又问:“哎云烟,你家里干嘛的?丁嘉说是开小卖部的。”
云烟笑了一声,说:“是啊。”
大一的时候,问起家中父辈何业,云烟随口说了一句“开小卖店”,丁嘉便牢牢记住了。因为丁嘉小时候有个妄想,总盼着自己被关进一个食品丰富的小卖部里,在里头被锁一夜。这样一来,他想吃什么吃什么,还不会受到责罚,第二天为了给他压惊,临走时,店主人还会再送他一批零食。
“关系咋恁差呢?”陈雄又问。
云烟自嘲地说:“小妇生的大妇养,都恨不得没我这个人,我干嘛回去讨人嫌?”
周肃正看着云烟,没说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陈雄似乎不太明白,不停问东问西,云烟被问烦了,索性装睡不理他。
陈雄家境虽不富裕,却完整和睦。严母慈父,夫妻恩爱。父母都是心胸豁达、淳朴之人,容易满足,儿子考上了大学,还是本省最好的学校,为此夫妻开心了整整四年。所以陈雄不太理解为什么父母子女之间有嫌隙,有不能化解的仇怨。
在陈雄看来,云烟这么大了还和家里闹别扭,太不懂事了;而云烟的父母连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不给,忒狠心,忒抠门。
火车晃荡晃荡,三人居然都睡着了,只是醒来后身上很疼,仿佛被驴踩过。车上空调开得很大,晚上的时候还得盖被子。到了清晨,三人起来洗漱,却发现有一包东西掉在了旅店,主要是吃的,还有牙刷。
口香糖也在里面。此刻三人的境况十分尴尬。过了一会儿,陈雄跑过来说,他找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但是周肃正和云烟拒绝这么干。
陈雄一边说话,嘴里一边飘出彩色的泡子——他想的好办法就是干嚼牙膏,然后漱口。他说效果等同于刷牙。
周肃正穿过了好几条车厢,如同摩西出埃及记一般艰难,终于买了三把牙刷一管牙膏回来,问了价格之后,陈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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