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框住大片天蔚蓝天空、透过璀璨阳光的玻璃窗。
算了,何必那么矫情,不让别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远。他能来已经是值得自己感叹“明天要下红雨吗?!”的稀罕事了。
集中精神开始检查试卷。毕竟还有半个小时,重温、仔细斟酌一下自己的答案很有必要。
莫悱将自己的卷子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交卷铃才响起。他几乎没有对自己的答案做任何改动,因为第一感觉往往最准确,他所做的只是将写得略微歪扭的几个字涂改得美观些了而已。
交卷了也要被关在学校里,所有的考生必须在学校广场上等候,等广播通知点数卷数完毕后,大家才能离去。
莫悱顺着人流下楼梯、挤进大操场时,都在别有目的的东张西望。
人头攒动,不可避免的看见了难以计数的“真相”:有人说着“好难啊,选择题很多没把握”,表情却撕裂了,露出窃喜的愉悦笑容。还听见了百味陈杂的心声:沮丧的,自我安慰的,怀疑他人所说感想的真实性的,对下一场考试充满了近乎狂热的期待的——
虽说莫悱已经用了很多时间与自己的窥心能力磨合了,但真处在各怀心思的人群中时,他也只能像巨大漩涡里的小小树叶,被扯得支离破碎。
难受的弯起了身子,双手堵住耳朵,极力的想一些自己的事:比如说安纳斯会去哪里啊,施哀央会不会跟来啊,中午去哪里解决一下午餐呢,在附近预约的钟点房陈设如何啊——
【死肥猪!都夏天了,还多愁善感?!赶快收起你那些有的没的!】
旁人就看见一个染着张扬的红发的少年猛得头一落,好像被谁狠狠锤了一下后脑勺似的。
其实莫悱也真的被安纳斯重击了后脑勺。他忍住痛回过头,发现安纳斯正一手握拳、一手拉着施哀央,面色冷冷道【你是喜欢扎进猪堆吗,还不离开?】
因为安纳斯和施哀央还处于“隐身”状态,旁人只能看到莫悱揉着自己的后脑勺,看空气般看着什么,而本应该“面对”莫悱的持书女生一见自己被一个超常规的红发帅哥盯得死死的,赶紧低下头去、假装检查自己的手表带。
莫悱没有动唇,他可不想在这种人多眼杂的环境中被人当成自言自语的考试焦虑症患者。
他在心里道【安先生,要等广播的通知才能离开,这是高考的纪律】
【让你们都凑在一起,好让人从上面扫射吗?那还真是不愁命中率啊】
莫悱当下就觉得安纳斯不去做恐怖分子真是可惜了。他道【不是那样。老师们需要清点试卷份数,因此暂时扣下了我们】
【哼,我听说过,是害怕有人把试卷带出考场。你们不害怕集中被杀,反而担心不能回收所有试卷,真是本末倒置】
什么杀啊杀的,这根深蒂固的恐怖分子思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这是有意义的,安先生。以前曾经发生过没交卷但谎称自己已经交卷的情况,为了公正起见,老师们才反复核对试卷份数】
安纳斯就是听不得莫悱明明有理的解释,他松开牵着施哀央的手、抱臂扭头,以示“不管你多么有道理,我就是认为你错了”的坚决态度。
莫悱早知道安纳斯会这副德行了,但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施哀央。
只见黑色的小女孩被安纳斯甩开了手、也没有抢着过去抓住安纳斯的袖口,这很反常。
她把头低得很低,看上去兴趣怏怏,烦恼着什么的样子。
莫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施哀央心灵交谈,他刚想试试,学校广播就向操场四方播送出了“请各位同学有序离开操场”的电子女音。
人流涌出操场出口,莫悱特意慢慢行走,不时回过头看安纳斯两人有没有跟上。
奇怪的是,安纳斯周围的人也不少,大家都没有误撞上看不见的他吗?难不成是又下了什么古怪的咒语??
顺利离开人挤人的考点,学校大门口已经有急切的家长在等候了。下午三点数学就要开考,考生们必须快点午餐、及时午觉,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预订附近的宾馆或招待所。
莫悱也不例外。他将由莫广夏领去某个钟点房,吃莫广夏带来的、莫悱妈妈微笑笑准备的母爱便当。
莫广夏在人群中也十分显眼,一米九往上、身材健硕、面容野性,本显得落拓的小胡子却给他添了份桀骜不驯的男人味。
“侄儿,这边——来来快点走!”
莫广夏是看见了跟在莫悱身后的安纳斯和施哀央的,他没表现出“仇人狭路相逢”的不悦,而是很爽朗的也朝安纳斯两人挥手:“你们俩也来!房间够大!”
同样很反常,安纳斯没窜上去就对死对头莫广夏一顿劈头盖脸的各种讥笑,而是板着张脸就拉着施哀央跟上了莫家叔侄二人——让莫广夏都惊奇的“咦”了一声。
莫悱再一次无语叔叔的阔气,虽说可以报销出差费,钟点房都住五星级,还是不太好吧
不过四人还是围坐在总统套房的餐桌四周,由莫广夏搬出一盒盒保温盒、拿出四个食具、一一摆好。
莫悱再一次无语自己妈妈对满汉全席的热衷度。对于一个满心压力的考生,会有心情吃喝这么多鱼鱼肉肉菜菜汤汤吗?!
“大嫂可是说要用这两天展现她的全部手艺呢!”莫广夏首先就给莫悱夹了两大块鲶鱼肉,“快吃,吃完了就休息,下午还累着!”
莫悱在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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