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房间的问题,他们已经争论了两次,戴纳无奈的回头看了看楚衣,耸耸肩苦笑一声。
楚衣其实很喜欢那两个闹腾的小鬼,他们的年纪相仿,但是性情却完全不同,再说,楚衣的真实年龄其实已经四十多岁了,他早就过了这种叽叽喳喳的年龄。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们都是拼命的表现自己乖巧的一面,努力的扮演一个好孩子的形象,因为这样他们才有可能被人领养走,才能有一个完整的、更优越的物质生活。所以,撒娇任性胡搅蛮缠,这些,离着楚衣很遥远,他也很羡慕,可以这样恣意的活着。他这两辈子,都没能拥有这样的机会,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只为了生存下去。
艾伦斯把东西都搬了下来,戴纳和楚衣便上了三楼,刚铺完床单,戴纳还没躺下,听到敲门声去开门,厨师在门口碰着一份菜单请他过目,说是夫人让来问问合不合口味。
虽然认识了这么多天了,他们吃住也都在一起,但实际上戴纳还是不了解楚衣的口味,于是拿着那张纸去问。楚衣不算挑食的人,就算有些不爱吃,也不是一点都不碰,他主要是对各种调料的挑剔。但是这是国外,口味与自己大不相同,只能是他来适应的,于是也只是粗粗的看了看,表示他没问题。戴纳刚才就看明白了,上面全是自己喜欢的,自然也没有异议。
离着晚饭的时间还有很长一会儿,楚衣还是觉得有些发晕,径自躺下睡了。戴纳闲着无聊,也不敢随便出门以免招惹那两个小魔头,索性也躺下睡觉。
长久以来,这是楚衣最踏实的一次休息,很快就进入深眠状态。恍惚中,他似乎看到楚袂,在人群熙攘中拉着他钻来钻去,那个地方好像是庙会,很多杂耍很多小摊很多人,他们跑得满头大汗,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正午太阳高照,楚袂耐不住热了朝一棵大树走去,走得极快,他端着护院买来的冰镇绿豆汤在后面追,还差一步就齐肩了,突然不知从那里冲出一辆马车,拦腰抱了楚袂拖上去,飞奔出去卷起漫天的尘土,他扔了手里的大碗,提着衣摆拼命的跑着去追,可是去怎么也追不上,他发现自己是在原地跑步,然后大团大团浓浓的白雾飘过来,他看不到任何东西,急得团团转,不住的喊:别走,等等我!
“king,king!king,你怎么了?”戴纳焦急的推着楚衣想让他醒过来,楚衣手脚乱踢乱抓,紧皱着眉头咬紧牙关,好像在和什么决斗,非常吃力非常艰难。他叫了几声也不见人有反应,翻身半坐起来,拿手拍着楚衣的脸,犹豫力道不轻几下便给他留下了红印。
楚衣终于从梦魇中醒过来,茫然的睁开眼看着戴纳,半天才缓过神来,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梦见什么了?据说噩梦说出口,就不会成真了。”戴纳轻轻的拍着楚衣的背,安慰他。
楚衣瓮声瓮气的说:“没什么,不是噩梦。”当然不是噩梦,那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是他眼睁睁看着发生而无能为力的。
这些天,他跟着戴纳的船,原本想快些到戈蓝国去,结果途中遇到这么多事,耽误了不止一天两天。也不知道护院们到了戈蓝国没有,有少爷的消息了没有,他们是不是回家了?
一想到这个,楚衣就难过的想流泪。
戴纳连想都不必想也知道楚衣没说实话,他自然也不会追着去问,刨根究底不算是他的性格,但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的,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共患难过,他已经推心置腹的人,还是没能从心里把他当做朋友,依然有着隔膜。
当然,他也会想,楚衣的确是有难言之隐的,每个人都有秘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公开的勇气和必要。这样一来,他心里就觉得轻松多了,但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两个人还是静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又过了一会,公寓的仆从来喊人吃饭。楚衣由于心里有事加上身体也不太舒服,没什么胃口,面对本来就不知味的食物更是没有尝出什么来。胡乱的吃了一些,鱼汤很鲜美,他就多添了一勺,慢慢的啜着。
艾琳娜穿戴整齐,吃饭的姿态看得出贵族的优越,细嚼慢咽很是娴静好看,她吃的不多,大概是因为那件华丽的时装太过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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