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速度就极慢,少年还走走停停,不时的回头张望,眼看已经走出很远的距离了,宽敞的官道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少年转身,咬唇瞪自己来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跳脚:好你个秦幕涵。我都走这么慢了,你居然连派个人来追都不追!算你狠,这次我要离家出走,走得远远的,远到你找不着,是真的!气急败坏的结果就是扭到腰,少年痛的差点掉眼泪,扶着自己的腰歪歪扭扭的离开官道,往一边的树林子里穿。
树林越来越密,少年扶着自己的腰越想越委屈,红着眼圈踢自己身旁可怜的树:“秦幕涵,你是大坏蛋!你欺负人,人家明明不想看那些枯燥古板的东西,还偏偏硬要逼人家看,你还抢人家的桂花糕,坏死了!秦幕涵我讨厌你!”
迈开大步气鼓鼓的往前走,少年完全没有意识到天已经快要黑了。天色渐暗,偶尔一声奇怪的虫鸣都能把少年吓出一个惊颤,少年扶着树战战兢兢的往前走。
肚子饿了,扁扁嘴,把背上那个鼓鼓的小包袱抖开,满满的竟然全是桂花糕,少年狼吞虎咽的就往嘴里塞。
“咕咕咕——”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猫头鹰叫,少年往嘴里塞桂花糕的动作僵硬下来,“咕咕咕——”又是一声。少年慢慢转过头,黑漆漆的树上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反射着绿莹莹的光正一眨不眨的瞪着自己。
少年“哇”的一声哭出来,连自己最喜欢的桂花糕都不要了,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哭喊:“呜呜哇——秦幕涵,幕涵我错了,呜呜,好可怕,我想回家,呜呜——”
渐渐地能听到水声,少年哭的稀里哗啦的,胡乱的抹了把脸,循着水声的方向跑,涵说过有水的地方就一定有人。
“呜呜呜——涵,人家好怕,呜呜呜——”呃,不得不说,少年的肺活量还真不是盖的。一边跑一边哭,连气儿都不岔一下,底气还颇足。
“哎呀,疼疼疼……咦?这是什么?”只顾着跑和哭的少年没有留意到脚下,“噗通”一声被绊了个狗吃屎,身下还压着害自己摔倒的不明物体。少年先是用手指戳了戳,软的,然后爬起来凑近了看。
“啊——”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尖叫,惊起已经归巢的鸟儿无数,少年跳起来用比刚才还要快的速度跑走:“啊啊啊——鬼啊,死人了,啊啊——鬼……”可怜的孩子,已经被吓到神经错乱了,死人和鬼虽然有联系,但完全不像好不好。最起码一个是横着不动的,一个是竖着会飘的……
华美的寝殿内,一个红衣男子斜倚在床上,眯着眼睛享用一旁的美女喂过来的水果。灯光下一双素手轻拨琴弦,叮咚琴声流淌而出,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谁教你这首曲子的?”
美女掩唇轻笑:“妾身那日听教主吹过,就擅自改成了琴曲。”
睁开的眼睛重又眯上,男子淡淡道:“拉下去。”
不知自己犯了何错的女子一叠声的求饶丝毫不起作用,声音渐消,坐到琴案前的另一个女子重新弄曲。五彩灯光下,琴声叮咚,媚眼如丝,勾出一室的暧昧。
“啊——救命救命,皇兄救命——”门外传来一声极其破坏气氛的哭喊,琴弦“铿——”的一声绷断一根,乐声戛然而止,红衣男子的额角也隐隐爆出一个十字路口。
刚才在树林里被吓“傻”了的少年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抹着眼泪就冲着斜倚在床上的红衣男子奔过去,红衣男子及时的闪身,少年干净利落的——一头扎到了床上:“呜呜,皇兄好坏,呜呜呜,疼……”
红衣男子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挥挥手,侍立的几个女子立马识趣的退下。在离床铺最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男子嫌恶的看了一眼浑身脏成泥猴,还在自己的床上滚来滚去擦眼泪抹鼻涕的少年。
“你怎么又来了!”
少年坐在床上眼泪汪汪的眨眼,眼泪就应景的吧嗒吧嗒往下掉:“皇兄,幕涵欺负人,而且他还不要我了。”
男子淡定的喝茶,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你活该,他早该不要你了。”
“呜呜呜——”少年哭的更厉害了,抖着手指指着男子控诉:“皇兄你坏,你和秦幕涵一样的坏!呜呜——”
“既然我这么坏,你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我离家出走了!”
“我?”
少年低下头:“朕……”原来少年就是刚登基不久的桤木皇帝,十八岁的白霄宇。
“恩,这是你第一百一十九次离家出走,每次都走到我这里来,然后等着幕涵把你拎回去,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儿?”
少年揪着自己的衣袖,低头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人家一开始是真的要离家出走,不想来的……”
“那么你现在怎么又站在这里?”
少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噌的从床上弹起来就往男子这边扑,男子斜着眼睛瞪他一眼:“老实站住,脏成那样还想过来。”
少年像是被定住一样收住脚,低头看看自己脏到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抬脸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的皇兄。
“说吧,怎么回事儿,你一路大呼小叫的,哪儿还有一点做皇帝的样子!”
少年委屈的扁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是人家想当这个皇帝的,还不是你不负责任,把这么大个担子撇给人家自己跑了……
“说不说?!”
少年被男子一吓,眼泪又吧嗒吧嗒的下来了:“呜呜呜,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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