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里的主人却无迹可寻了,只留下一张白纸,寥寥数字,甚至连一具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刘子固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唇边的笑容有些无奈,心说这倒也是像极了那狐狸的作风。
来时惊鸿照影,去时踏雪无声。
刘子固回想着这几个月与何筠琡相处的时光,谈诗论画,饮酒微醺,恍如是一场大梦,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他怎么会看不出他是谁,他从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小狐狸。
他知道这场梦只要不说破,便可以永远做下去。但是梦终究要醒的,醒来后,梦里的人也就不在了。
刘子固弯下腰,一块小小的扇形玉坠子被轻轻置于台阶上,夕阳下闪耀着温柔如水的光芒。
刘子固立了许久,直到晚风渐凉,想起阿秀还做了饭菜等在家中,这才踏上归路。他最后望了那紧闭的大门一眼,此一别,又不知何年何处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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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醒来的时候,正瞧见白泽摇着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摇着破折扇,盘坐的身前还驾着烤的金黄流着油的山鸡,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他转了转眼珠子,费力从干燥的冒烟儿的嗓子里挤出一声“水”来。
“看来我这个方法不错,果然一闻到这烧鸡味儿,就把你勾回来了。”白泽笑着看狐狸咕嘟咕嘟灌下好几杯水后,如是说。
狐狸喝饱了水,苍白的唇终于有了些血色,他撑起身子,盯了白泽几秒,好像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是谁。
狐狸道:“长老呢?”
白泽笑道:“早走了,留我在这里照看你。”
说着,白泽一挥手,洞内火光更盛,寂静中,树枝在火里噼里啪啦颤抖的声音格外突兀。
“洞里寒气盛,你现在要仔细别着凉。”
白狐不语,眉头却渐蹙,他抬眼望着白泽,淡然的眼眸中火光忽明忽灭,良久,才道:“白泽,我私自去人间,又与凡人枕席交欢,破了仙骨,污了灵气,你为何不骂我,唾弃我?”
白泽摇着折扇,悠悠然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你定然有你的理由,总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又去人间捉弄了那书生一趟,这话骗骗傻书生还可以,可骗不了我。”
白泽望着那人唇角浸润开的一抹苦笑,心中堵的阴云也悄悄散了些,温声道:“现在你能对我讲讲了吗,你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的理由。”
狐狸叹一口气,又支了支身子,抬眼定定望着白泽的眼睛,道:“你还记得前些日子的狐族宴集吗?”
白泽点头,道“记得,那天你可谓出足了风头,还沾染了一身臊气回来……”
狐狸飞快剜了白泽一眼,脸上红了红,闷声道:“那些事就别提了。”
见白泽不再打趣,狐狸又接着道:“那天回来后,长老同我说,我幼年时曾与赤狐一族族长最小的孙女有过婚约,算算日子,也就在今年了。”
白泽笑了笑,道:“但是你不想娶?”
狐狸点头。
“可是你又不能毁约,怕伤了两族的和气往来。”
狐狸点头。
“所以你就着急忙慌的想了这么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招,好让人家嫌弃你仙基以毁,大道全失,然后主动提出退婚?”
狐狸还没来得及点头,却被一扇子猛敲在头顶,随后他看到白泽哭笑不得的表情,只听那人道,“要知道九尾灵狐一族出了你这么个后辈,估计你们祖先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一旦同凡人交欢,便等于是将一桶淤泥灌进一池清涟,污了仙骨,日后再想成仙可就难如登天了,你是知也不知?”
“我知道……”狐狸垂眸,唇角的弧度不觉落了下去,低声道:“可是能做这件事的,也只有他……”
白泽瞧着那人火光中柔和动人的眉眼,愣了一愣,紧接着便是一声长叹,“罢了!”随后,白泽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儿,丢给狐狸,“趁你昏睡的时候,我去了你人间的宅子一趟,这玩意儿是那个书生留下的,你收好。”
那物件落在掌心里,光泽莹润,一片冰凉,狐狸就着火光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扇坠,眉眼微舒。
白泽瞧着狐狸入神的模样,轻咳两声,道:“这次你可是把那书生整的失魂落魄的,你打算怎么办?”
狐狸将玉坠子仔细收到怀里,笑道:“时间便是良药。”
白泽也笑了笑,转而去料理架子上的烧鸡,又道:“说实话,那赤狐族族长的小孙女我有幸得见一面,当真是婀娜多姿,楚楚动人,娶了你也不亏。”
狐狸听了,不觉轻轻弯了弯唇角,说:“你莫要拿我打趣,我既然不喜欢人家,便不能白白耽误人家一生,到时我与她都不得安生。”
白泽道:“倘若那书生早明白这个理,你如今也……”
狐狸垂下头不语,唇边一抹笑容温柔里透着几分寂寥,白泽撕扯下一只鸡腿,剔了骨递到那人手边,“别多想了,从今以后,好好的呆在青丘,吃吃喝喝玩玩不比凡间舒心?”
狐狸接过白泽手中的肉,默默的啃起来,浓郁的香气弥散在唇齿间,令人心情也不禁明朗许多,狐狸三两下将手中的肉啃完,意犹未尽道:“此刻若是有一坛酒便再好不过,只可惜你的那一坛梦兰已经喝完了。”
白泽怔了怔,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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