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短途的飞行,单钰博没有睡觉,他心不在焉地看着一本书,窗外的日落刺伤他的眼睛,很快云层便淹没了全部的光线。下了飞机,为了等待托运的行李,他不得不在传送带旁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他时不时往外张望,明知这不可能见到关唯晨,他还是做了这件不知所谓的事。
终于,单钰博把三只行李箱全搬到手推车上,裹上围巾,随着人流快步地往外走。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庞,到达口外站满了接机的人,一块块醒目的字牌立在人群中,其中也有中文,但单钰博没有见到自己的名字。他好奇地四处寻找,忽然听见人群之中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诧异地循着声音的来向望去,看见关唯晨站在人群当中对他抬手。
他似乎是一个人,身边没有助理或朋友。单钰博诧异极了,连忙推着行李往外跑,到了他的面前,笑问:“怎么说中文?”
“这里或许有第二个‘clive’,但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单钰博’吧。”关唯晨说着玩笑话,握住单钰博的手推车拉杆,道,“我来推。”
单钰博松开手,看关唯晨推得不吃力,心底隐隐地想笑。他跟在关唯晨的身旁,打趣道:“您应该很久没有来过机场的到达大厅了?”
关唯晨微微地努了一下嘴巴,承认道:“嗯,是。”
“怎么样?”单钰博往他的手边靠了靠,笑问,“人是不是很多?会不会很吵?”
他奇怪地瞥了单钰博一眼,笑着摇头,说:“能一眼就看见你的地方,人都不算多。”
关唯晨虽是独自在到达大厅接机,但依然安排了宽敞的轿车和训练有素的司机。单钰博带来的行李刚刚离开到达大厅,已有关唯晨的随行人员把行李带走,而他们只需要两手空空地坐进车里。
单钰博坐进车内,舒展着自己的腿,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问:“回布鲁沃森吗?还是留在爱丁堡?”
“先在这边住一晚吧。”说话间,车开了,关唯晨转头对他说,“你乘机的时间太长了,需要休息。”
单钰博故作忸怩地皱眉,凑近他,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笑问:“如果我不想休息呢?”他还没有脱风衣,料子上粗糙细密的质感让单钰博不禁用下巴摩挲了片刻。
关唯晨斜眼看他,轻声笑了,不答反问:“签证难吗?”
“嗯……”单钰博犯难地想着,坐回原处,道,“来英国的签证简单一些,我能留好一会儿。”
他脱掉风衣随手放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说:“从你的行李看出来了。”
单钰博扑哧笑了,重新把下巴往他的肩头搭。他的羊毛衫质地十分柔软,单钰博盯着他的耳朵看,抿嘴笑着,轻微的鼻息拂上他的耳廓,问:“开心吗?”
他笑了一声,点点头,坦率地承认:“开心。”
车内的空间十分宽敞,单钰博不知何时能抵达晚上的住处。他没有问关唯晨,而是脱掉自己的外套,连同解下的围巾、手套放在关唯晨的风衣上,望着窗外的街景发呆。过了一会儿,他闻到一股香浓的水果香味,回头一看,是关唯晨打开了一只装满水果糖的罐子。关唯晨吃着糖,将罐子向他递了递,单钰博摇头,凑到他的面前。
关唯晨看了单钰博片刻,吻住他的同时把嘴里的糖送进他的嘴里,自己又重新取出一颗糖来吃。
“我连新年都不过了,跑来找你。你怎么感谢我?”单钰博嚼碎了口中的糖果,溢出满满的原汁糖浆,全是草莓的香气。
闻言,关唯晨奇怪地问:“你不是来和我一起过新年的?”
单钰博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圣诞节已经过了。”
他所指的,是先前说好要一起过圣诞节的事。然而,关唯晨非但没有把单钰博带回家,他自己也没有和家人一起过圣诞。关唯晨审视着他,判断他的抱怨有几分真心,末了妥协着笑道:“好吧,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一张黑金卡?”见单钰博眯起眼睛,他改口问,“一座牧场?”
单钰博听罢忍俊不禁,挑眉问:“我要牧场做什么?”
“一座岛屿?”关唯晨想了想,进而说,“我把布鲁沃森城堡送给你吧。”
单钰博受不了地撇撇嘴,说:“我支付不起那之后高昂的维修和保养费用。”
关唯晨露出犯难的表情,问:“那你想要什么?”
单钰博有几次能见到他的脸上出现为难的神色?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关唯晨,直到他的为难渐渐地变成困惑,单钰博扑哧笑了。他同样做出绞尽脑汁的样子,又仿佛是冥思苦想了良久,才捏住关唯晨的下巴说:“一个你。”
听到这话,关唯晨轻轻地挑眉,失笑道:“你这要求,无异于问你想要哆啦a梦的哪样宝贝,你却说想要口袋。”
单钰博不以为然地摇头,一派天真地辩解:“我不想要口袋,我想要哆啦a梦。”话毕,他凑到关唯晨的眼前,低眸看着他的嘴唇,上面色泽略淡,仿佛缺了些水分,可单钰博想,或许触感还是柔软。他看着这两片唇,低声说:“您怎么也知道哆啦a梦?”
关唯晨同样垂下眼帘,看着单钰博在晦暗中的鼻尖和唇瓣。他们靠得很近,似乎只要有多一点的动弹,唇便会相互擦过。于是关唯晨说了话,他说:“我不知道的事情更多。”话语牵动着唇和气息,流落在单钰博的嘴边。
一道轻轻的、温暖的气流挑开了单钰博的嘴唇,他微微地松开嘴,关唯晨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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