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晔挣开了徐佑林的手,说:"我失业了。"
"我养你。"徐佑林捧住樊晔的脸,弯起了嘴角。
四目相交,樊晔的眼中有掩不住的惊慌。
"有人偷拍我们,还寄了匿名信,我在杂志社待不下去了......我......"
"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徐佑林死死地搂住樊晔,他开始想知道是谁在背後算计他了。
"可是......"
拍抚著他的後背,徐佑林笃定地说:"没事的。"
樊晔有些疲惫,下意识地缩进了徐佑林的怀里。
光线在窗帘後面一点一点退去,留下满室的阴影。
次日,徐佑林刚从医院走出来,就碰上急忙跑过来的原野。
"你辞职了?"
"是。"
"去哪?"
"买菜。"
原野闻言弯起了嘴角,忍不住揶揄:"工作都丢了,居然还有闲情去买菜?没想到你还是块居家的料。"
"你来看我的笑话吗?"
"我不能吗?"
"下次换个高明点的手段,这种挠痒一样的报复太小儿科了。"
"你什麽意思?"
徐佑林如炬的目光在原野的脸上来回扫视了一下,说:"你整我可以,别拖上樊晔。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以为是我害你丢的工作?"
"我和樊晔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已经辞职了,你也适可而止吧。"徐佑林从原野的身边绕过,不想多说。
"慢著!"原野怒目圆瞪,喝住了徐佑林,"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麽一个人!"
徐佑林不语,转身想走。谁知原野不依不饶地拦住他的去路,神情激动。
"我在你眼中就是个无聊时用来发泄的玩物对吧?现在正牌情人重回你身边,我这个替身就毫无用处了,甚至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懒得拿出来。徐佑林,你这个混蛋!"
"我就是个混蛋,你有完没完?"
"哼,我如果要整你,大可以直接去告诉樊晔你和我上过床,何必玩那种匿名信的把戏!"原野只是因为听到了徐佑林被迫辞职的消息,所以忍不住想来安慰一下他,没想到却落得被误会的下场,这让他怎能不气愤?
徐佑林闻言一怔。
"比起这份工作,你更在乎樊晔对你的看法吧?要是他知道你曾经对他不忠,你说他会不会原谅你?你这种人,活该被人一脚踹开!"
徐佑林知道原野说得没错,比起被辞退,他更在意樊晔。如果是原野要报复他,针对樊晔会更有效。看来,他可能猜错了。
原野突然一声低呼:"樊晔!"
徐佑林顺著他的目光转身一看,樊晔正一脸苍白地站在不远处。
"晔!"该死!他站了多久?
"别过来。"樊晔不住地往後退,身体微微地颤抖。
徐佑林焦急地看著他,想要上前又被他冰冷的眼神镇住不敢动。
逮住空档,樊晔突然拦了一台出租车,绝尘而去。
31
密闭的车厢变成不断缩小的囚室,困住了人,困住了心。樊晔只觉得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胃部也开始痉挛,带着内部的残渣一波一波涌入气管。空气变得稀薄,耳边只听见越来越紊乱的喘息声。
司机从后视镜上看到缩成一团的樊晔,忍不住问:"先生,你没事吧?"
樊晔想回答,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如同被人掐住了咽喉,割去了舌头。
"先生?!"司机看到樊晔煞白的脸色,连忙停下车。
突如其来的停顿让樊晔从座椅上跌了下来,额头撞到驾驶区的安全护栏。钝痛唤醒了他的些许神智,也让呕吐感更甚。用尽力气打开车门,他跌跌撞撞地冲到路旁,吐得一塌糊涂。
司机见状一脸不快,忍不住发牢骚:"你晕车也打个招呼啊!吓我一跳,真是晦气!"
樊晔头晕耳鸣的,根本听不清司机的声音。尾随而来的徐佑林把车钱递给了司机,打发他离开,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看樊晔吐到吐无可吐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樊晔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
徐佑林小心地扶住他虚软的身体,轻轻按摩着他的背部。
"我们先回家。"
"不用你管。"
"我们先回家再说。"
"我......"樊晔话没说完就已经被徐佑林强制性地背到了背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别吵,这是在大街上,多难看。"
樊晔被徐佑林一提醒,警觉地看向四周,发现身旁过往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你放我下来。"
"我背你回去。"
"坐车......"
"你这个样子怎么坐?听话,一会儿就到家了。"
徐佑林不再说话,将樊晔的身体向上抬了抬,然后收紧手臂大步向家中走去。为了不让自己从徐佑林的背上滑下去,樊晔无奈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心还在乱,身体却绵软无力。徐佑林的臂膀温暖如昔,埋首其间,很快就隔绝了路旁的人来车往。
眼前的这条路,是通向终点还是另一个起点?
樊晔疲惫地闭上眼,脑中闪过汪红充满鄙夷的眼睛。
早晨,他无意中透过徐佑林家中的单面玻璃窗,发现了鬼鬼祟祟在屋外徘徊的她。她手中的相机,无声地揭露了她的目的。
"为什么?"樊晔无力地问。
"还用问吗?"
"......"
的确不用问,同性的恋人,普通人眼中的万恶之源,这样的理由够充分了。樊晔努力让自己不去悲观,可心头的沉重却始终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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