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一脸怜悯地看着公孙邪道:“在武林盟眼里我们是邪教,邪教就是要以自身利益为上,要识时务。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想着所谓名门正派那些没用的迂腐条条,你很快就会在江湖上消失的。”使者说着老江湖地掸了掸衣袖,“再说了,圣教的荣光是由教主创造的,待教主神功大成,天下无人能敌,就能打败所有人成为武林盟主,那时候我们再说守护荣光不迟。”
公孙邪被使者的言论打败了:“在下受教。”看看出谷后的好多条路又问,“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使者道:“前往接应教主。太史令吩咐过,先生还有其他事情在身,若先生的私事比较着急,可以单独行动。不过请记住,三月十二务必到商丘会合。”
公孙邪算算日子道:“现在距离三月十二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我会按时赶到的。”
使者拱了拱手:“那我们就此别过。”
公孙邪笑道:“我们还要同行一段时间的,等到了普通江湖地界再与使者别过不迟。”
使者道:“不,我们现在就分开。我领着兄弟们去找教主,先生去忙自己的就行。”
公孙邪忙道:“使者,这里出路太多,我并不识路,就不能再一起走一段吗?”
使者笑道:“出路纵然多,但先生到底要走哪条路还是得自己选。”他说得颇有些意味深长,让公孙邪感觉他仿佛洞悉了一切。不过使者意味不明的笑很快消逝,又恢复成平常的笑继续道,“先生放心,这些道路通向的地方都有我教据点,在彻底离开圣教范围前不会有什么危险。保重。”说完毫不迟疑地领着光明坛一众教徒很快走远了。
公孙邪也想过跟着他们后头走,但使者拒绝之意太明显,让他放不下面皮。而且若跟上去惹得他不快,再生出点事端,就更丢脸了。想想既然使者说过随便选不会丢命,那还是把脸保住吧。公孙邪点兵点将点了一条路就勇敢地踏了上去。
等到彻底走出永生教范围,公孙邪终于确定,使者当时让他选路的笑容的确意味深长,不过并不是在敲打自己,而是——
公孙邪看看自己满身泥浆衣衫褴褛的模样气得要死。
他选的那条路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陷阱,多数是捉弄人的,不会伤及性命,却也不好躲避,好不容易闯出来,整个人已狼狈到极点!公孙邪敢肯定使者当时的笑不是试探,而是幸灾乐祸。永生教的规矩,每个人第一次进谷都是要蒙眼的,使者知道自己没出过谷不认识路,于是轻而易举地戏耍了自己一回!
公孙邪凶狠地磨着牙:“居然敢耍我,张年,好好给菩萨烧香保佑你千万别受伤,否则我喂你□□!”公孙邪忿忿地骂着,朝着最近的城镇去了。
公孙邪没有立刻回玄门,而是进了城打探消息。
楼外楼各地都有分舵,乔装打扮一番前往楼外楼铺子,只要能给得出足够的银两,就能够买来想要的答案。
公孙邪在永生谷吃了十年白食身无分文,有点后悔和使者分别前忘了要钱了,还好因为出远门往包袱塞了好些常用的药材,将之毫不可惜地贱卖了,就够了多住几天客栈的钱。再趁着这几天联络武林盟,很快就有了银子。
联络的方法很简单,公孙邪半夜去探了最近的帮派的门,被发现后差点给捅个窟窿,还好有个认识他的在,于是没被当场抓住,不过让沉寂了快十年的追辑令又火起来了。
第一个找到公孙邪的是奇门叶君欣,当年玄门长尊叶九歌偶尔回玄门的时候总带着他,所以就算隔了十年公孙邪也还是认识的。
叶君欣年纪和公孙邪一般大,当年却不怎么喜欢长得白白嫩嫩、可爱得跟朵花儿似的公孙邪,反而老爱找小几岁的路无尘打架。
路无尘年纪虽小却机灵得不行,而叶君欣大约随了他爹的性子正直有余而机变不足,于是两个人前头十来年还勉强算斗得旗鼓相当,到了路无尘十三岁开始参加少侠武林会,和各派一切磋,武功如同他的身形一样蹭蹭往上拔高,叶君欣就只剩下挨打的份儿了。
其实叶君欣师承叶九歌和温碧水两大高手,又比路无尘大了三岁,不是真的打不过路无尘,不过是自诩年长以兄长自居,加上性子宽厚总是退让,所以才老让喜欢取巧的路无尘占了便宜。
他对路无尘的爱护长辈们看得出来,公孙邪也看得出来。
于是在被叶君欣跟到小树林后,公孙邪索性停步,转回身看着叶君欣道:“叶师兄,十年不见,风采依旧。”
叶君欣缓缓地走了几步一面打量着公孙邪:“你也英姿不减当年。”
公孙邪道:“客套话就不说了,叶兄此来所谓为何?”
叶君欣道:“你消失了十年,去了何处?”
公孙邪道:“叶兄,对我的追击令撤销了吗?”
叶君欣道:“还没有。”
公孙邪道:“那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更撤不了了。”
叶君欣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能躲十年,何不躲一辈子。我虽然与你是旧识,但你偷盗秘笈背叛师门,如此不孝不义,我总不能坐视不理。”说着左手拔出佩剑。
公孙邪道:“叶师兄,我当年出走玄门实属无奈,个中隐情不便相告。然《春秋论典》已经被我毁了,如今我拿不出来秘笈,你要抓也只有这条命了。不过我也绝不束手就擒。”说着也长剑出鞘。
叶君欣没有立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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