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棋初正在林边练剑,听到萧南丹的惨叫几个纵身跃过来。
萧南丹坐在竹屋前的空地上,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指着骆元的屋子。
风棋初急问:“谁伤你?”
萧南丹还在震惊中,“人,有人……”
见他语无伦次,风棋初只觉一股戾气涌上心头,四肢百骸阵阵寒流乱窜。他一提剑,将全身寒气汇于剑尖,成劈山之势斩了过去。
“哗啦——”
骆元的竹屋少了一面墙。
匆匆脚步声响起,韦秦川和闻捡听到萧南丹的纵声长叫,飞快赶了过来。看看眼前一片狼藉,以为有人寻仇,各自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接着,两个衣衫不整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骆元胡乱把被子缠在身上,脸青得一塌糊涂。他咬牙切齿道:“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们很多银子。”
邱书蓝只穿了件亵裤,阴郁的目光在围观者脸上挨个扫过去。
韦秦川慢慢走过来。
邱书蓝一顿,“秦川。”
韦秦川低声道:“对不起。”他手里卷了把短匕,一回手扎向肩头。邱书蓝阻拦不及,匕首“噗”地陷入肉里,血染了韦秦川满手。
闻捡失声叫出来,抬脚想冲上去,又硬生生止住脚步。周围几个人都按捺住焦虑,静静看着他们两个。
邱书蓝出手如电,点了韦秦川肩头几处穴位止住血,“你何必。”
韦秦川任他把匕首拔出来,“我欠你一条命。”
邱书蓝小心给他上金疮药,包扎伤口,“慢慢还吧。”
韦秦川笑道:“谢谢。”
邱书蓝沉声道:“之前的事,不能怪你。我不是没生过气,但是如今我得遂心愿,也是托了你们的福。那些过去不如一笔购销,我们重新认识,再做兄弟。”
韦秦川一把握住他肩头,“好,我们重做兄弟!”
邱书蓝也有些激动,“再一同赏月喝酒!”
两人均不是善于口舌倾谈之辈,寥寥数语已知彼此心意。曾经共同经历的一切在眼前飞快闪过,让人眼眶发热心口发涩。
过去邱书蓝对韦秦川照顾有加,韦秦川喜与他把酒畅言,推心置腹。多年风雨同舟,休戚与共,都曾甘愿为对方肝脑涂地。
可惜后来反目成仇,几经波折后虽解开误会,但心结已生,对两个心机深沉、喜怒莫测的人来说,想要和好如初谈何容易。
好在这一番磨难,峰回路转,他们两个的心境亦发生很大变化。昨日种种,当是一场旧梦也罢。只要有心,未尝不能尽释前嫌,冰雪消融。
骆元披着被子站在一边,“化干戈为玉帛,不错嘛。玉帛呢,谁给件衣裳穿穿。”
萧南丹脸疼屁股疼,风棋初把他扶起来靠着自己,闻捡关切地盯住韦秦川,解开间隙的兄弟二人心潮澎湃,没人有空搭理他。
骆元翻了个白眼,费力挪几步到竹屋前的台阶上坐下,他劳累过度,一直站着实在辛苦。回头看看自己屋子,比家徒四壁还惨烈,骆元自嘲地想,两情相悦果然得历经重重考验。
想着想着,骆元低头,发现手里除了被子还攥着捣药杵,不由一阵心神荡漾。
萧南丹跑过来,“捣药杵!”
骆元嘿嘿笑。
萧南丹劈手拿过来,“还在呀,真是太好了。”
“我要是你,就不会碰它……”骆元表情邪恶中带着暧昧,“哪天我再去给你买一个。”
萧南丹瞬间意会,烫手一样迅速把捣药杵扔出老远。
骆元装没事儿人,“诶我屋子完蛋了,住哪?”
萧南丹道:“这么多屋子,随便你住哪间。想住我师父的也没问题。”他突地一哆嗦,“啊啊啊师父!我乱讲的乱讲的!”
师父站在萧南丹身后,一手揪住他耳朵,“你一回来就没好事,把峰顶弄得乱七八糟,还敢抢我屋子!”
萧南丹咧嘴呼痛,“轻点轻点!!师父我耳朵要掉啦!”
师父的白胡子翘起来,“掉了给你换个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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