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小高中生。他性格向来懦弱,平时又没什么朋友。唯一一个对他好的男人,成为了他的朋友,引诱他喜欢上他,却不过是因为一场赌约。那个恶劣的玩笑,让他从此成为了全校的笑柄。老师同学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仿佛他带着什么会传染的肮脏病毒一样,所有人都躲的远远的。
对方的父母有钱有势,早早就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送去了国外。他却被自己的父母强制送进了这个治疗中心。他吃住都在这里,除了每天接受群体治疗之外,早晚还要承受更残酷的暴露疗法。他们在电脑上播放关于同性恋的图片和音频,每当他的生理无法自己的有了反应时,就会遭受电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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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安坚持着参加诊疗,仿佛真的从中获得了救赎。
有时候他想,也许那些痛苦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惩罚他贪得无厌、渴求无度。
至少他没有爱上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至少他不用承受那种听起来就让人背脊发凉的痛苦疗法,至少他没有艾滋病,还健康的活着。
他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的痛苦是如此可笑。
肖染曾经笑着问他,治疗的进展如何,启安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卑劣的人,依靠着旁人的悲惨来获得卑微的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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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苏若,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仿佛骤然陌生了起来。他不知道这种陌生是从何开始的,也许早在陈琰离开的那一天,也许是从他走出肖染医院的那一天。
七月中旬的时候,再见弟弟开机了。苏若和启安飞往柏林。
柏林,这座经历了二战与纳粹洗礼的城市,在那些精美的礼堂剧院之中,在哥特式的尖顶建筑深处,那些游荡着天鹅的湖水之下,仿佛还残留着这个国家挥之不去的压抑与阴霾。
断裂的柏林墙已经成为了旅游的景观,贫民窟里的老旧房子里,却还有无论如何也擦不去的犹太人血迹。
德国人擅长机械,以严谨著称,骨子里却压抑着残忍的本性。他们是最具服从惯性的民族,却又爆发了让这个世界都震惊法西斯崇拜。马丁路德宣讲的教义中有一条深深烙印在德国人的脑海中:在世俗王国中不可能人人平等,一些人应该自由,一些人不应当自由,有些人统治别人,有些人被别人统治。
就是这样一个压抑却又极端的国家,天才的作者创造出了失忆这个扭曲而悲伤故事。
影片全篇将采用英文配音,但两位主演却都是亚洲人。一方面因为明泽直东本身是亚洲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觉得亚洲人内敛的气质,更能体现这部影片的剧情。
而且苏若和周沉的面容,比起寻常的亚洲人,也都更为深刻立体。尤其苏若,那是一种模糊了东西方界限的美感,像是从3d游戏里走出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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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影片虽然拍摄隐秘,但在因为在去年获了国际文学大奖,而连带影片也备受关注。
在国际上明泽直东的地位可以与陈琰相提并论。只不过陈琰更为商业,在票房影响力上,明泽直东远不及陈琰。
明泽直东是一个有些固执的人。他会坚持拍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不去考虑观众的感受。他的片子并不多产,但每一部却都堪称经典。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特立独行,才让他和苏若成为了朋友。
陈琰的片子,是让人觉得值得和朋友们掏腰包去电影院看的电影。大投资,大场景,大腕。片子情节紧凑,跌宕起伏,画面优美,视觉冲击力极强。他的片子总能最大程度的吸引消费者,让人看完觉得不虚此行。
而明泽直东的片子,却是那种哪怕看完了盗版,也会想要买一份收藏在家里的片子。他的片子往往发人深思,无论是善还是恶,光辉还是污浊,他喜欢把人性中最真实的东西赤裸裸的展现出来,让人连好坏都无从评判。他的电影能在国际上斩获许多奖项,却永远不会再电影院里被贴上巨幅海报。
如果用天才、奇才来形容陈琰的话,那么对于明泽直东,可能妖才、鬼才这样的词语会更合适他。
……
苏若与启安在开拍前两天抵达了柏林。安顿好一切之后,剧组便紧锣密鼓的开机了。
最初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
周沉虽然是个新人,但难得很有天赋,为人勤勤恳恳、认真好学。
试镜的时候,他就很让人惊艳,真正拍戏的时候,虽然一开始吃了很多ng,但明泽直东冲他发脾气,他都仔仔细细的听着。同样的错误从来不犯第二遍。加上有苏若在旁边带着他,进步的速度让人惊讶。
短短几个星期下来,倒也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依照剧情和角色的地位,整部剧应该是由周沉主导。随着他慢慢进入状态,苏若也逐渐放低姿态,在镜头前,把主导权交给了周沉。
只是因为剧情的原因,苏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变得有些紧张。
启安是知道的,演员拍戏的一段时间内,会尽量把自己调整到一个贴合角色的状态。这种状态保持平稳,能够帮助他们尽快的入戏。苏若是个很容易入戏的人。但启安觉得,他从未像这次一样,有种入了戏却出不开的感觉。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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