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出了门,屋里又只剩下了李舜和黎若宣两个人,若宣对夜雪恣意曲解他意思的行为超级不满,恨恨的瞪着眼。
“呵,虽然朕对夜雪的解释是真是假不甚清楚,但朕看你的神色,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思量。且不论你到底把往事记起多少,只听朕说,说完便走。若听得懂便听,听不懂,你就当今日遇见了一件咄咄怪事,一笑了之便是。”
李舜目光灼灼的对上若宣黝黑而发亮的眼睛,气定神闲到似乎早已经看透一切,刚才不过将他和夜雪两个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当做是一场闹剧而已。
若宣一怔,讪讪的转开眼,一秒都不敢再和李舜对望,就怕那双似乎能够洞悉一切的眸子两下半便将他完全看穿。
“若是朕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未减弱,那朕便暂且将你之前的怒目而视看作是埋怨,是怨朕不允你去见严嬷嬷最后一面,还是怨朕当日狠心逼你出宫?你出宫前一天晚上,朕就告诉过你,很多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很多决定也并不是那么轻率就能下的,若是你对朕哪怕还有一点点的体谅,就收了你的恨意吧!”
李舜的手轻轻的覆盖在了若宣的手背上,比若宣轮廓要大上一圈的,指尖冰凉手心却隐隐透着热气的手掌,缓慢而愈发收紧的攥住了若宣,若宣下意识的往回抽了抽,没能把手抽回,随即又将身子往墙角靠,可李舜却又立马跟了上去,甚至还将他整个儿得往前拉了些。
还真是个狗皮膏药!
若宣无奈的放弃了抽手和逃避的动作,尽管乖乖的不再逃开,紧靠着李舜的身子却极其的僵硬。
“你知道自己的状况吧!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呆在安家?”
“……”
“朕安排你出宫,本就是为了放你自由,看准了你有朝一日定会离开安家远走高飞,哪知你在安家一呆八年,男子身份没被揭穿,如今却还要同安鹭南成婚!你明知自己并非女子还要嫁与鹭南,可想过叫鹭南知道你男子身份后,一切要如何收场?”
“……”
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莫不是——
“朕不许你与鹭南成婚,也不许你入宫,今夜就走,去浙南,朕会帮你伪造身份,替你隐瞒,决不让鹭南找到你。”
哈,原来又是来驱赶的!当年赶出宫,现在赶出韶阳;当年拆开自己和那些朋友,现在要拆开自己和鹭南。人心都是肉长的,处处留情便是人的天性,他怎么以为一个人要离开,是说离就能离的。
若宣思及此,一把甩开李舜的手,冷冷的目光叫人看着胆寒,眼中闪烁不定,竟又是泪水。
【你真够可以的,这么些年不见,见面就是把我往更远的地方赶,我就那么不受人待见!我和鹭南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不需要你来插手,就算知道我是男子,鹭南会不会继续喜欢我还说不定呢,哪要你来棒打鸳鸳!况且下旨要我入宫的人是谁?是你!若是此时我溜之大吉,那安家算什么?欺君么?这不会是你打得给安家治罪的如意算盘吧?】
“宝宝——”
李舜见若宣脸色骤变,原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上这会儿却是死人似的白,望着他的眼里已经满满都是恨意,不由心惊。
原本嫁鹭南我还摇摆不定呢,这会儿谢谢你帮我下定决心了,老子我这辈子非鹭南不嫁!
若宣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暴走这就要将李舜推离自己的床边,真恨自己瞎了眼,白白思念了这个狼心狗肺的皇帝那么长时间,原来竟是自己看走了眼。
【你说不许就不许,不许我入宫我就得滚,不许我嫁鹭南我就得躲,凭什么?凭什么?就凭你是个什么狗屁的一国之君?!呸,你是皇帝关我屁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用不着你担心谁会来加害,也用不着你来担心我和鹭南将来也许会一团糟,没错,我们就是流着半身相同的血而已,你也不过是在当年贡献了一个小破精~子儿子,咱们压根就没啥交情、没啥关系!】
李舜静默的看着若宣一面推搡他一面出手快速的比划,低沉的喘着气,决绝的瞪着眼睛,他知道若宣暴走的原因,却不想改变初衷,收拾掉安家是必须的,若宣不走,怕的是到时候殃及池鱼。
“你先别激动,朕是皇帝,知不知道你这样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的推搡,若是当成犯上的罪名,足够整个安家死上一百次!”
【皇帝怎么了?别上老子跟前臭美,我就推你,我就推你,就是看你不顺眼,那么喜欢杀人,叫侍卫进来抓我啊!】
若宣硬生生的噙着眼泪不掉下来,得寸进尺的对李舜不敬,手上失了力气就干脆用头拱,一头扎进李舜怀里,眼泪唰的就掉下来了。
李舜哭笑不得的将闹脾气闹翻了天的若宣揽进怀里,任若宣攥着拳头在他后背上敲打。若宣的身高只到李舜的下巴,侧着脸靠在李舜胸前,李舜喊着一双眼睛,将下巴轻轻的搁在若宣脑袋上。
夜雪站在远处,不久便听见房里头传来一阵哭喊打闹的声音,透着窗户纸能隐隐看到两个身影颤抖的靠在一起,二人如此奇怪的关系叫她百思不得其解,当然她也没那个胆量去了解。
难道黄色喜欢少夫人,不要少夫人同少爷成亲?
不对,年级不对,皇上八年未出宫,若宣八年没进过宫,要见面也是八年前,身为皇帝,总不能恋上个几岁的女童,一恋便是八年!?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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