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住一晚?”我问道。
“我怕族长晚上睡迷糊了把我当成你了,那多尴尬啊。”
“……”我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走好不送。”
张海客走后,闷油瓶又花了几天看他带来的资料。不出几天也就都看完了。
“小哥,都记起来了吗?”
闷油瓶点头,然后把所有的资料都放到我手上:“吴邪,这些都给你保管。”
“都给我?”我低头看了看,“这责任太重大了吧?”
“不要?”
“要”怎么可能不要,我把文件紧紧地攥在手里,这些东西可是比任何宝贝都要值钱啊。
“那……我可以看吗?”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那些都不重要”
“小哥,虽然这么说有点肉麻……”我顿了顿,“但是我想更了解你一点。”
“……”
“告诉我好吗?”
闷油瓶想了一会之后点点头,说:“我把我记得的都告诉你。”
在接下来的小半天里,他慢慢地把他所记得的关于他的故事都告诉了我。从他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到张家祖宅里开始,一点一点地讲到他和族里其它孩子一样放野下地,然后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磨练之后,被族里派去一个叫墨脱的地方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长达好几十年,再后来就是张家慢慢没落之后,他临危受命,成为了族长。之后的故事,我在这几年里已经理清了。自此,我大概清楚了闷油瓶的一生。不得不说,他活到这么大,似乎没有一刻是为了自己而活着的,他活着的所有意义,都是为了那个庞大的家族。
我正想开口对闷油瓶说些煽情的话,却发现他的样子有些蔫蔫的。我估计是他这许多天都在看资料回忆他的过去,一直都没有休息好,这会又和我说了大半天的话,有些累了,于是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小哥,去休息会吧,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他点了点头,就径自走进了卧室。我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心里想着,事到如今,他终于可以为了自己活一回了。没有秘密,没有责任,只是作为一个平凡的人,普普通通地活着,享受一刻安逸的生活。
原本以为就闷油瓶的恢复能力来说,稍微休息几个小时应该就能补足精神了,但是没想到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的精神变得更差了。原本他多少还能吃下一碗饭的,现在才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下了筷子。
“这就吃完了?”
他点点头,起身离开餐桌。
“你……”我跟着他站起来,拉住他的胳膊,“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头晕。”他想了想之后回答我。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确实比他平时的体温要高些。我去药箱里拿了一支温度计,给他量了体温。还真的发烧了,不过温度并没有太高。
“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没事的。”他说,“失忆过后都会这样。”
“那怎么办?”
“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闷油瓶轻轻“嗯”了一声,把温度计放到我手上之后就又进了房间。我想了想,回餐桌三两下吃完了晚饭,把饭碗浸到水槽里之后就出门去给闷油瓶买退烧药。要是我会让他自生自灭几天等烧自然退下去,我还真的要跟胖子姓了。
我走出去之后才发现外面居然在下雪,而且下得还不小。我把大衣后的帽子戴在头上,双手插着口袋快步往附近的药店走去。说起来,虽然杭州是在南方,但是却不沿海,所以冬天总是会格外冷些,也不知道闷油瓶在这湿冷的城市里住了这些年有没有习惯些了。
冒雪走了这一趟,回到家里的时候帽子上居然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了。我笑了笑,心想不知道等闷油瓶病好了之后外面还会不会有积雪,要是还有雪,我一定要拖着他堆一个比他表情丰富的雪人。
我拧了冷毛巾端着温水和药进了房间,发现闷油瓶几乎把大半的被子都弄到地上去了。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之后站着观察了一会,感觉闷油瓶睡得很不安稳,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他就翻来覆去了好几次。虽然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他也会把被子睡掉,但是那也是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做到的事情,现在才不过过了半个多小时而已。大概他是真的很不舒服吧。想起来自己以前发高烧的时候,总是会处于一种迷蒙的状态,似睡非睡的,脑海里常常会浮现出各种重复而不连贯的画面,身体也会忽冷忽热的,怎么翻都不舒服。我摸了摸闷油瓶的额头,心想他现在大概也是那么的难受吧。
我帮闷油瓶把被子捞回来,然后把他摇醒:“小哥,起来吃点药吧。”
闷油瓶吃过了药之后我扶他躺下,把冷毛巾敷在他额头上,让他好好休息。起初闷油瓶还是有些起伏不定,不过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的呼吸就慢慢平稳了下来。我想大概是因为吃下去的药开始奏效了的关系。我等他彻底睡熟了之后才又重新帮他调整了睡姿,然后又把被子给他盖得严严实实地,免得烧还没退却又感冒了。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我就那么呆坐着看床上的闷油瓶,脑海里一幕幕都是和闷油瓶初识时他因为各种原因受伤昏迷的场景。其中最让我害怕的自然是在张家古楼里的那次。那个时候我看到闷油瓶的“尸体”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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