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朗声笑道:“这可是说的,任由我为所欲为吗?”
“如今锦墨来了,我自然要多些时间陪一陪他比较好了。”辛兆云含情脉脉的望着锦墨,锦墨若有所思的看着辛兆云,没心没肺的笑了。
叶青心里油然而生不舒服,他就是看不惯,看不惯锦墨的存在,能不同锦墨讲话,他绝对连两人视线交汇的可能性都避免。幸而锦墨也同他的想法相差无二,他乐得轻松,倒有些一拍即合的默契。
三言两语闲话之后,有管事来找叶青商讨一些琐碎事情,看见主子也在,只有站在远远的一边外翘首等待着。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叶青笑道。
“先去忙吧忙吧。”辛兆云笑着挥手。
叶青神情凝重的大步流星走了,锦墨转身在凉亭随意找个位置坐下,顾苏有眼力的端上茶水,奉上点心。
锦墨端起茶杯,忍不住嗤笑道:“真搞不懂这是你们谁的庄子。”
辛兆云不理会他,在锦墨身旁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方不着痕迹的狠狠瞪了锦墨一眼,锦墨自知不能继续说下去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留着若有所思的辛兆云不住地用牙齿婆娑着茶杯边缘。
自那之后,褚修的饭菜便会不定时的有人送来。
说的好听罢了,褚修苦笑,哪里是饭菜,不过是残羹剩饭,相较于饿着肚子聊胜于无,勉强果腹罢了。
褚修不是没有想过改变眼下境遇,他也想过争取,但是在命运面前,他太渺小到可有可无了。
而主子,而叶青,而随便一个管事,都是他现在无力反抗的命运。
这个房间的煤炭并不充足,也无人理会,更不会送来,虽然守在柴房附近,但褚修不敢去偷拿,只怕被别人发现。
屋子背光,阴冷潮湿,夏天时还可勉强忍受。现下褚修无计可施,只得将自己裹得厚实,站在有阳光照射的地方,经常抱着手臂发呆,心里盘算着时间,快要过年了。
也不知夏渠怎么样了。
如若有可能,过年的时候能够见到主子,他真的想要为夏渠求一求,褚修开始想着如果见到主子说怎样的话才好。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让时间走得飞快,但心里的苦涩一点点被酝酿,仍是无处发泄。
幸而年关将至,年前急需人手,每个人都奔走起来,整个庄子都忙了许多。
管事的实在人手不足,想起了褚修,再三犹豫后,实在是不够忙的。只得心怀忐忑的到叶青面前,仔细斟酌着词汇和叶青商量着,要不要褚修出来分担些活。
叶青皱眉想了许久,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同意了。
管事大喜过望,忙想着有什么适合褚修的粗活。
又要是气力的粗活,又要不在外行走,免得撞上青总,惹得他不开心,管事的想了很久。
自那之后,褚修总要在各处帮忙打杂,忙得几乎脚不沾地,累的似乎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痛,可每当回到房间后,褚修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怔怔的发呆,并不想睡去。
得不到夏渠消息的褚修犹如百爪挠心,坐立不安,想要做些什么,都是无能为力。
他是不是该庆幸,只要是出去干活,还可以吃到热乎乎的饭菜,忘记寒冷。
褚修自嘲的想着,下意识的翻身将棉被裹得更紧,好似可以驱赶所有的寒冷。
叶青,叶青,怎么会这么狠了呢。明明前一刻是笑语欢颜,举杯换盏的兄弟,下一秒便得那么面目模糊的认不出。
褚修明白,自己还在给自己留有幻想的余地,他还在奢望有一天能够恢复如初。
想着想着,嘴角便勾起自嘲的笑意,这种幻想何其可笑,但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唤回思绪的褚修,此刻跟着一众厨娘在阴暗狭小的储藏室内,收拾着白菜等着继续腌制。
褚修一手不断续着白菜,另一手起刀落劈着白菜梆子,他感觉手腕已经有些麻了,手也有些用不上力气了,菜刀随时要从手中脱落一样,但仍要继续的工作下去。
毕竟这种粗重的体力活,是不能让厨娘做的。
屋内阴暗寒冷,褚修的手早已冻的通红,发红肿了起来,仍在机械性的重复着动作。看着忙里忙外厨娘们的手,要比他的手还要粗糙,是长年累月干各种粗活,清楚明白留在手上的痕迹。
这才是生活,褚修心生感慨,一面神游天际想着问题,一面不敢懈怠的干活。
一旦松懈下来了,厨娘们也是要不开心的,定然会不满的叉腰骂道:“没吃饭吗?要因为你一个人耽误所有人的进程吗?”
画面感满满,褚修忍不住咧嘴笑了。
正想着,忽而听见有人喊道:“吃饭了!”
厨娘们陆续放下手中的活,扶着腰或是揉着酸疼的手臂,呼朋唤友,三五成群的走了出去。
褚修自嘲的想着,他不过是个最小的微尘罢了,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想的如何又怎样,不仍旧要过这种为了一顿饭而卑躬屈膝的生活。
恨不得想要中午的时间停下来,想归想的,仍是各自守在墙根下,找个稍微舒适点的位置匆匆吃了饭,个人疲累的不堪的忙着大口咀嚼,没有什么想要说话的心情,休息一二之后下午又热热闹闹的忙了起来。
大嗓门的喊声充斥着储藏室中,萦绕着褚修的耳边,反而让褚修的心里静下来了,动作熟练,速度愈发快起来。
门外传来厨娘不耐烦的大声吼道:“褚修,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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