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厅长最后气极了说:" 这个叶加自由散漫,早就该好好调教调教。调教不
好,就不用做警察了。" 我说叶加的身手,枪法在我们队里数一数二,他建立起
了缉毒队有史以来最完善的情报网。他正直,无私,勇敢,同他相比,我们队里
的人包括我在内没有一个人比他更适合当警察。我这些话说得很顺,说完了才猛
然惊醒,发现这原本是我心底的最深处的对叶加的评价。
不管我怎么坚持,叶加的处分一样下来了。叶加脸色苍白地将枪放到我的台
上,对我说,只要不把他开除警籍,让他留在队里扫地都无所谓。我不动声色的
看着他,见他神色仍然是那么的倔强,不由气上心头,说那你就去扫地吧。
叶加低着头,他服从了命令,从那天开始,他真得每天都在大院里扫地。我
每天从窗外看去,都会觉得痛苦。我相信任何一个了解他的人都会痛苦,尤其是
小风,他每天都梗着脖子进出,生像被罚去扫地的是他本人。有时他看到扫地的
叶加,眼圈会红红的。事实上,一个缉毒大队的人都好像恨不得绕道走,避免去
见这一幕。因此,有时我会很恨叶加,很恨,很恨,恨他的倔强,恨他总是不肯
妥协。
倒是佟蔚有一天找到了我,她笑着说:" 请你永远让他扫地,我会非常非常
的感激你。" 她就微笑着从我的窗户看叶加,眼里有温柔,有深情,而且还很自
豪。我看到佟蔚,会觉得自惭形秽,无论叶加是将相王候,还是乞丐仆从,都是
她引以为傲的叶加,我却做不到这一点。
当谭文从香港返回的时候,见到在大院里扫地的叶加,也是大吃了一惊,顾
不得放下手里的包,就冲到我的办公室,说:" 你发神经了,让叶加去扫地。"
我只能无语地看着窗外认真扫地的叶加,说:" 这是一种惩罚,只是不知道到底
惩罚了谁。" 这个月还剩下不到10天,k 组的那批毒品依然没有丝毫动静。我与
谭文几乎是通宵达旦的排查任何一个可能,但都没有头绪。king逃出了我们的掌
握,我们已经可预见他会对我们疯狂的报复。
而就在此时,叶加在与同事一次外出采购办公室用品时候,遇上了持枪劫匪,
那是一次幸运的逃脱。因为当那同事被匪徒用枪在背后顶住后,见到迎面开车来
接他叶加,说了一句,你有没有买火柴。这原本是我们一次行动的暗语,叶加居
然听懂了,也庆幸同事并没有随身携带枪支,而是将它留在了车上。看起来那些
人并不想伤着叶加,但这位同事却受了不轻的伤。
我不用想,也知道那些都是king派来的人。他不食言在游艇上放过了叶加,
但他现在开始采取行动了。我立即发还了叶加的手枪,然后派人日夜保护他。即
将成交的毒品,叶加的安全,所有的一切加起来成了我沉重的负担,只不过一日
间,我就憔悴了许多。
而且只二日之后,在叶加的家里就上演了一场激烈的火拼。当时场面之狼狈,
险些让赶到场的我,误以为我派去保护叶加的三个同事全军覆灭了,仔细一看才
发现他们都受了轻伤在地上哼哼。叶加手持枪站在那儿,冷冷说了一句,几乎让
地上的同事们气绝。他说:" 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弄些人让我保护。" king对叶
加的志在必得让我时刻像活在刀口上。毒品交易的事上寸步难行也弄得我焦头烂
额。叶加却在某一日找到了我,淡淡开口说:" 我知道毒品的交易地点。" 我当
时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都有些接巴地问:" 你,你是怎么知道毒品交易地点的?
" 叶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你不是一直问我,我让susan 查什么吗?她查得
就是k 组的毒品交易地。" 我愣了半晌,才清醒过来,冲着他吼道:" 你为什么
到现在才说,你他妈到底想什么呀?" 叶加神色淡淡的,回道:" 因为交易地有
两个,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而且……"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
" 交易的对象是puk的经理,他是佟蔚父亲的手下。" 我一时气馁,轻声说:
" 原来你是为了佟蔚才这么做的吧。" " 算是吧。" 他无可无不可的回答。" 我
只希望,如果这次可以成功查获这批毒品,你能替薛忆华申报烈士。" 我盯着他
那双眼睛,里面看不出任何杂绪,一清到底,不由苦笑,心想叶加啊,你到底是
什么样的人啊,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我很快就与谭文他们分析这两个交易点,那是两个码头。研究过后发现这两
个地点有着两个惊人相似之处。第一它们是几近废弃的码头,几乎没有船只停靠。
第二它们的周围本身比较空旷。我看到这个地形,心里一凉,这是一个不好伏击
的场所,根本不能掉动大部队,否则很容易暴露。而我手下有经验可以应付这种
状况的刑警加起来只能对付一处地点。
谭文也像被难住了,皱住眉说:" 这个真得是棘手得很啊,如果出动武警,
很容易被发觉得,打草惊蛇,下回要再抓就难了。" 叶加突然将手指到地点一号
说:" 我觉得这个地点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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