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曾经借过你肩膀,现在我要借你怀抱。" 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刚想笑他,只听他说:" 你这么大方,一定向很多人借过怀抱,也借一个
给我,我十多年没被人拥抱过了。以前有女朋友的时候,总忙着抓毒贩,都没来
得及去拥抱她,别说让她拥抱了。" 我一时愣住了,看着他脸上飘过的酷似叶加
的忧伤。我向很多人借过怀抱吗?我只给过叶加啊,不是借,而是给。我叹着气,
轻轻抱住了谭文。
谭文也抱住了我,将头低靠在我的肩上。我则模糊的心想,为什么叶加和他
都不快乐呢,有一刻我就当抱住的是叶加,可当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我才忽然
意识到自己怀里的人不是叶加,因为他正在门外我连忙推开谭文,他毫无防备的
一推,抬头惊讶地问:" 你干嘛啊?" 我以为我是尴尬,可是我知道不是,那感
觉说不清,好像与人通奸被抓住了似的。我说叶加,你有什么急事吗,怎么突然
回来了。话一出口,又觉得这话说极不妥,好像不想要他回来似的。想要改口,
又不知道改什么,说到口齿便利我远本差着叶加好许,连谭文都只怕及不上。我
求救似的看向谭文,希望他说几句好解我的围。他好像根本没想过要解释什么,
只是一直看向叶加。
叶加倒很快就缓过神来,他开口,语速很慢。" 佟蔚让我请大家今晚出去吃
饭,她生产那会儿让大家操了不少心。" 他手提上来,又放下去,像是不知道该
放哪儿,最后插在自己的裤袋里,舔了舔自己的上唇接着说:" 我不是故意的,
下次我会记得敲门。" 我看着他那幅无措的样子,像个被屡次遗弃的孩子,又犯
了错慌恐不安。我的心里一阵抽紧,沙哑地开口说:" 你说什么啊!" 叶加突然
微笑了起来,轻快地说:" 我要去多订些酒,佟蔚再三关照我要多搬几箱酒,她
说要不然你这个酒鬼会给我穿小鞋。" 我哈哈笑着说,想不到佟蔚还是我的知已
呢。我知道自己的笑声里没有一点笑得余韵,可是叶加已经开始演戏,我不能不
配合。谭文近在身旁,我不想被他看穿我对叶加最底层的真实情感。
叶加匆匆走了,我有片刻恍惚,谭文说些什么我统统都没听到,天际传来一
阵春雷声。我被惊醒了,说:" 叶加不晓得出去有没有带伞?" 叶加在个人生活
方面有的时候像个马大哈,常忘了带东西。以前每个下雨天,都是佟蔚给他备伞。
我快步走到窗前,见叶加急促传过前院的身影。果然,没见他手里有拿什么伞。
我拿起门后的伞刚想出门,谭文叫住我,说:" 你干嘛,快来看这份传真!" 我
说送把伞给叶加,马上回来。谭文摇着头叹气道:" 你现在出去他都上了大门外
的的士了,你还是快过来看看这份传真吧,我保证你吓一跳。" 我犹豫了一下,
心知谭文所言不虚。只好放下伞,回转过去看那份刚传来的传真。这是一份给谭
文的传真,上面是来自于香港缉毒情报处的紧急通知。我一看,当真吓了一跳。
" 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脱口而叫道,根据香港的内线报道,本月内将会有
三笔数目巨大的毒品在本市交易,不知道地点,准确时间,只晓得三笔交易分别
来自三个组织,除了我们熟知的k ,还有一个东南亚与西欧的贩毒组织。我知道
如果让他们成交一笔,以后我拿二十四小时来扑这幽绿的鬼火也来不及。
我首先想到的是叶加,这个时候我需要他在我的身边。谭文已经在旁边说:
" 你这事最好不要告诉叶加,佟蔚刚生产完,孩子出世还没几天,叶加这会就算
上战场,也无法集中集神。出了事,还要影响他们母子两个。" 我整个人像泄了
气的皮球,心里暗骂自己混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叶加拖进来。
谭文拿出笔,在我台上的市内地图上勾勾画画。他说,市里原有的那点基础
被你与叶加铲得这么干净,销货渠道一定是这半年里刚建立起来的,交易这么仓
促,建立通道的外来人士可能性有,但多半是过去吸毒成员。他的语气平稳,吐
词清晰,从他的身上我像是看到了皱眉坐在面前分析案情的叶加。不由得毫情万
丈,说:" 好,终于有仗打了。" 谭文微笑着抬起手掌,我笑着伸出手掌与他轻
轻一击。
" 合作愉快!"
06
当晚我们与叶加只是尽情喝酒,半点也没提这件重大案件的事。叶加今天特
别兴奋,喝了好多酒。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米色的衬衣,下面也只是一条简单的黑
色长裤。其时春寒尚未过,天气也总是乍暖还凉,尤其是雨后的天气,更透着丝
丝渗骨的寒气。叶加浑然不觉得,挺直的鼻上甚至还渗出薄薄的细汗,我知道那
是因为他喝了太多的烈酒。我怎么也没想来到,他弄来的居然是整箱整箱的二锅
头。别人吃惊,他就说怀旧。欢喜尽头总是令人怀旧,因此大家自然都能谅解。
可我发现叶加今天喝得实在太多了,他不但来者不拒,还主动要酒喝,他喝
得份量已经超过了我与谭文的总和。我皱着眉,二锅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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