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还以为是李胜蓝心大了想要设计人,才闹了这么一出,可卫安却知道不是,她看着老王妃面上的皱纹,莫名的想哭。
可是哭什么用处也没有,她稳稳地帮老王妃把头发拢了拢,笑着哄她:“外祖母说得对,这样的人,不嫁是我的幸事啊!”
陈嬷嬷抹着眼泪也上来劝:“您听七小姐的,她这样小的人儿都看得开,您又着急什么呢?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王妃瞪了她一眼,转头拉着卫安道:“这里最近乱的很,你也别在这里受气。之前的话就当外祖母没说过,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原先嫌弃卫安不好,现在有了李胜蓝的对比,只怕镇南王妃她们就又察觉出卫安的好来了,留卫安在这府里,恐怕又是一场风波。
老王妃想了想,又让陈嬷嬷去取了锦匣来,告诉卫安:“我同你舅母说的话是当真的,安安,外祖母不能跟着你一辈子,有些东西总是要交给你的,从前总觉得你还太小了,想着我帮你打理好,前面的路也都铺平了,你照着路走就是.....可是现在你也瞧见了......”她叹了口气:“先从打理铺子开始学吧......”
卫安耐心的听,等老王妃说的累了,才服侍她睡下出了门。
天已经黑了,屋外是漫天的星辰和零星的萤火,长廊下挂着的灯笼一盏盏被点亮,像是一条蜿蜒的长龙,盛夏的天她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冷,领着蓝禾和玉清加快了脚步转过了穿廊,就看见立在樟树底下的庄奉。
蓝禾蹙了蹙眉,心里还揣着李嬷嬷的事,对庄奉又存了气,轻轻同卫安道:“姑娘,咱们绕路走?”
庄奉却已经快步迎了上来,站在她跟前带着十分的委屈和不解:“你明知道她在算计我,是不是?!”
他嘴里的她自然指的是李胜蓝。
卫安有些厌烦,抬了抬眼皮看他:“我今天才到的王府,我知道什么?我该知道什么?”
他已经不小了,林三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已经开始苦苦挣扎,学着一点点出人头地,沈琛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父母双亡,还要面对族人的逼迫。
可他们两个谁也没沦落到被一个女孩子算计的团团转的地步。
外祖母毕竟是镇南王府的老王妃,他毕竟是镇南王府以后的镇南王,他这么立不起来,镇南王府以后怎么办,老王妃又怎么办呢?
她这么想着,语气里忍不住带了点儿讽刺:“就算是被设计了,是不是因为你有私心在先?就算是我知道,我有什么必要提醒你呢?提醒你了,你又听吗?世子......”
她看着庄奉攥紧拳头,退后两步站的离他远一些:“这世上没有人是欠你的,就是你表妹也不欠你。她或许是设下了圈套,可你总能决定钻还是不钻,是你先受不了诱惑,付出些代价也是应当的。”
只是但愿他从这个教训开始能懂些事了,卫安老远看见打着灯笼焦急迎上来的镇南王妃的心腹们,笑了笑转身领着蓝禾和玉清走开。
他不懂,可是镇南王妃总是懂的,这是一个能忍的人,否则上一世也不会等到老王妃去世,她全无依仗的时候才来秋后算账。
想起上一世的退亲,卫安又觉得喉咙有些紧-----虽然知道或许单纯的就是因为镇南王妃和庄奉背信弃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了这件事,她又总觉得事情或许和长宁郡主脱不了关系。
她埋下头快步回了院子,看见汪嬷嬷正在廊下守着,见了自己就迎上来,先朝汪嬷嬷点了点头,这才进了屋。
李嬷嬷仍旧跪在地上,膝盖都快断了也没敢挪动地方。
卫安的变化实在太让人惊心了,她知道的东西也太让人惊心了,李嬷嬷想到如今,也不知道卫安到底是怎么能知道这些的,耷拉着头很是颓废。
卫安在她对面坐下,接了汪嬷嬷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沉默的盯着李嬷嬷看了片刻,终于开口:“嬷嬷把所有的事都同说一说吧,你知道的,都同我说一说。”
躲是躲不过去了,长宁郡主不再同上一世那样对着她的人生完全袖手旁观不管不顾,甚至不惜毁了她也要设计她,这让她有些惶恐,又有些被迁怒的恼怒----她的出生不是她自己能选择的,她就算真不是长宁郡主的孩子,占据了长宁郡主孩子的身份也仍旧不是她能选择的,她们一开始不在她根本不懂事的时候掐死她,却要在她已经懂事了以后虐待她,这可真是不公平。
李嬷嬷看着汪嬷嬷手里拿着的自家女儿的帕子,已经半点侥幸都不敢抱,她是个信神佛的,总觉得卫安变得蹊跷,心惊胆战的厉害,抖抖索索的把知道的一股脑儿都告诉了卫安。
最后还朝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也不是您头一个管事嬷嬷,头一批伺候您的,奶娘没了,管事嬷嬷是葛嬷嬷,那时候她照看您.....大丫头是清荷,我知道的真不多,只知道您或许不是郡主的亲生女儿......”
卫安素着脸,眼神越过她落在屋外漆黑布满了星辰的天幕上,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么大的动静,闹到连身边所有人都要换干净,恐怕是真的身世有什么问题。
可是什么样的身世,能值得让长宁郡主退步,答应她用嫡长女的身份养着呢?先前还以为是卫阳清的私生女,可是想一想,光是一个私生女的话,大可以抱回去说是哪个姨娘生的,根本不必这样麻烦......
而且还要瞒着老王妃和卫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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