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佞臣、禁佛门……一连串的计划在实施的时候全部收到了阻挠,还牺牲了不少人,只是,还好,如今,挺过来了,想想,便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朝必将统一天下,朕定会让百姓安居乐业。”
宇文邕举起手中的剑,大声说道。一声起万声应,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跟在宇文邕身后的将士们,个个热泪盈眶,满腔的报复,离开家这么久,如今,再次回来,虽然有些物是人非,但是,值了,胜利便是对他们最好的回馈!
第二日,在皇宫里举行了洗尘宴,每个人得到了应该得到的封赏,宇文邕在一早便下令大赦天下,百姓们纷纷高呼皇上圣明。而皇宫里,一派欣荣景象,在一边的宇文邕,第一次放松了下来。
只是可惜,最想要分享这份人不在了,再多的事情,似乎没有意义。
“皇兄,臣弟有一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宇文宪说道。
“但说无妨。”宇文邕放下手中在绘制的地图,说道。
宇文宪要说的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而是很多人的想法,便道:“皇兄,可否让普六茹坚下放?”
“为何?”宇文邕问道。
“这人……怕是养虎为患。”
普六茹坚在伐齐的战役中出尽风头,不仅如此,而且比他父亲还骁勇善战,有时候甚至有帝王之气出现,那股子劲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宇文邕道:“就为了这个?如果是养虎为患,放在身边不是更好,下放……只会放虎归山。”
“但是——”
“好了,朕自有分寸。”宇文邕打断道。
宇文宪不甘心的接着道:“此事暂且不谈,可是,太子荒谬,做事乖张,根本不是治国之才,请皇兄,罢太子,另立储君!”
宇文赟成年之后,行事作风越来越不像话,朝中的大臣纷纷都颇有微辞,只是不敢说,就连朝中老臣尉迟迥提出,宇文邕也将意见打回。
提到宇文赟,宇文邕的眼神暗了暗,道:“这件事不必再谈,太子便是太子!”
“皇兄!”
“住口!”
“臣弟先行告退!”宇文宪见宇文邕根本不听,心中有气,道了一句,没等宇文邕回答退了出去。
宇文邕看着宇文宪离开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宇文赟的不成材,责任他要负一半,从来没有母亲,他这个父亲没有好好教养,竟让宇文赟成如今这模样,娇纵、蛮横、自负……
可是关于普六茹坚,宇文邕心有防备,却不能动他。普六茹坚如今有了自己的羽翼,若是莽撞的动了他,保不准成为第二个宇文护,甚至是某朝篡位,只是一步一步来。
看了一眼在案桌上的地图,宇文邕提起笔,接着思考出兵的路线。
宣政元年,春日里,宇文邕再一次去了邺城,在行宫里待了三日,这三日,没有人见过他,三日后,宇文邕率人回到长安。
五月,宇文邕讨突厥,亲自率兵,宇文宪称身子不适,没有出战,这是第一次,兄弟二人出现了分歧。
宇文神举一路上跟着宇文邕,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多问,也不想问,一路赶往突厥。
这日,大军到了云阳,宇文邕命大家稍作休整再上路。
“皇上,宪他……”
“朕知道,不会怪罪于他。”
宇文孝伯看了一眼宇文邕,不再多问。在出征的前一晚,宇文宪半夜到了他府上,叮嘱他一定要照看好宇文邕,不得有半分差池。宇文孝伯便在心里暗道:这兄弟明明就是关心对方,结果还像小孩子一样闹矛盾,不知是唱的哪一出。
“孝伯,你说,拿下突厥之后,我们下一个该去哪?”宇文邕觉得很累,肩上的担子扛了将有十几年,每日都不能懈怠,打起十二分精神,为的就是保住这江山。
宇文孝伯道:“皇上,何不休息呢?”
“朕也想,可是,觉得累了,力不从心,再过几年,恐怕是只能……”
“皇上胡说些什么!皇上正当壮年,哪是——”一转头,正好看到宇文邕鬓边的头发,宇文孝伯未出口的话就这么停在了嘴边。
“哈哈哈——”
“皇上、皇上!来人啊,快去找太医!”宇文孝伯抱住突然倒下的宇文邕,一边大叫,喊了几句之后才喃喃道:“阿四,阿四,你不能倒下!”
一片混乱中,没有人发现,宇文邕怀中的玉佩掉了出来,被人一脚踢到角落里。
“太医,皇上怎么样?!”宇文孝伯和宇文神举守在一边,等着军医发话。
老军医的脸上一阵发白,放下宇文邕的手,转过头来看着宇文孝伯他们,摇了摇头。
“皇上伤心欲绝,旧病复发,加之操劳过度,身子已经——”
“你个庸医,胡说八道!”宇文孝伯还没等人说完,跳起来抓住军医的领口就开始骂道:“你这个庸医,是怎么看病的?明明人好好的,怎么可能!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你说啊,你——”
“够了!”宇文神举一把将宇文孝伯拉开,使眼色让军医出去。
“你干什么?!给我放开!”
“还没有闹够?!”宇文神举冷声道,直直的看着宇文孝伯,直到宇文孝伯冷静下来。
“咳咳……”
宇文邕睁开眼睛,就看见宇文神举和宇文孝伯两人面红耳赤的样子,皱眉道:“你们怎么了?”
“没、没事。”宇文孝伯低下头,道:“皇上,臣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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