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这边要道谢。那边却有人泼冷水。
“非也。”那宋大冶很是没眼色,“胡道友有所不知,并非是这店铺包子好。只是善水宗纳新大典在即,四方有志修士都要去善水宗,这里是途径仓新界去往若剑界的必经之地,故而近日人多。这店的生意也就好。”
童良斐一边搭讪:“江兄所言甚是。这包子没有灵气,不过果腹耳。”
伙计因对方是修士,惹不起,便躲开了。
胡天心下翻白眼,嫌不好还坐在这儿等包子。他却也不惹事,只提起茶壶倒了杯水。
此时归彦从胡天脑袋上蹦下,跳到桌上来,蹲在胡天面前,瞪胡天。
胡天大笑,把糖葫芦递到归彦嘴边。
归彦舔了舔,兴高采烈“嗷呜”张大嘴。胡天赶忙缩手:“里面是酸的!”
归彦便去慢慢吃,吃得一颗后,却还是酸得要打滚。
不过片刻适应了,它又跑去啃起第二颗,还“噗噗噗”吐出山楂籽。胡天也就将冰糖葫芦插在桌缝里,随它去吃,自己竖起耳朵听八卦。
此时同桌对面的两个剑修正聊得起劲。
“待我此次进了善水宗,定要去同那叶桑较量一番。”宋大冶兴致勃勃。
“你莫要托大!据说那叶桑前些日子结丹成功。结丹当日,穆尊刚好回善水宗,便替她护法。当真荣耀。”
宋大冶的眼珠子要瞪出来:“穆尊?这叶桑真是祖坟冒青烟!”
“可不是,当年极谷找到她,要破格带她入谷已是天大的荣耀。未曾想,她不领情,筑基后执意去了善水宗。还拜的老头儿做师父,真真可笑!”童良斐感叹,直摇脑袋。
这八卦颇有趣,胡天好似在哪儿听闻过,便去问易箜:“这叶桑挺厉害的啊。我之前在船上也听人说她,她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道友有所不知!”
易箜没开口,童良斐抢着答:“那届善水宗纳新,真是给这个女修搅黄了!”
童良斐激愤道来。
便是剑术圣地极谷特寻叶桑,要破格邀她入谷。叶桑到了极谷山门前,忽筑基,感发天地剑气,醒神后执意要去善水宗。说那善水宗里有一人的剑气浩渺,是她所求剑道。
极谷拦她不住,只好将她送去善水宗参加纳新大典。即便如此,拜入善水宗,师父又何能是她想要哪个就哪个?
幸而善水宗纳新大典有个奖惩,便是能在纳新大典拔得头筹者,可自行择师。
如此,叶桑持了一柄重剑,得了状元。待到宗主问她,要谁人做师父。
善水宗若水部诸多长者百般能人,她竟不选,却寻那剑气而去,指了一个老头。
据说那老头只是个的,来历不明,勉强算得善水宗客卿。
那老头脾气也是古怪,不肯收徒。叶桑百般求,老头不耐烦了才说叶桑气势太弱,若想投入他门下,须做出个惊天动地杀气铮铮的事儿来。
“道友,你猜那叶桑做了甚?”宋大冶问胡天。
胡天配合问他:“叶桑做了甚大事?”
童良斐哀叹一声。
原来叶桑竟当即拔出长剑,架在老者脖上,道:“欺师灭祖算不算!”
胡天一口茶差点呛住,只拍胸口。
一边宋大冶直摆手:“说那作甚!有辱斯文!她这一举,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得罪了极谷,更是得罪了善水宗多少大能!”
晴乙此时听不过,冷哼一声。
胡天平复下来,说道:“我却觉得这姐们儿很是了不得。”
易箜点头:“是呢。不慕虚名,不畏权威,沈前辈曾说,叶前辈是个执于剑道忠于己心之人。而她拜的那个师父,其实很有来头……”
胡天挑眉。归彦坐在一边,咬着最后一颗糖葫芦,脸颊鼓鼓看易箜。
童良斐冷哼一声:“你是哪里来的,区区一个炼气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胡天终是明白,他俩原来是瞧不起易箜是个炼气期。
胡天悠悠然:“这位驴脸的道友,小易箜刚才说的那个沈前辈啊,他姓沈名桉,便是穆尊手下那位沈桉。”
童良斐顿时愣住,胡天也不去多说。
此时包子来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胡天当下把对面两个没眼色的抛在一边,喜滋滋拿起包子来吃。
却说这包子皮薄馅大,热腾腾咬一口,肉馅鲜美素馅甘甜,香喷喷。
直吃得胡天兴高采烈,拿了一个往归彦嘴里塞,想想又缩回手来。
胡天怕归彦不喜欢,便掰了一半递过去:“尝尝看。”
归彦“嗷呜”一口吞了,蹦来蹦去要吃第二个。
如此便是,胡天一半,归彦一半。这一人一兽开心欢喜,两笼完了,又叫了两笼来。
一时吃足了,归彦在桌上滚了一圈。
胡天抬头,对面已经没了人。因是知道易箜急着走,胡天也便不多留。
只在付账时,胡天忍不住问了问万语界的土仪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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