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褚泽继续慢慢说道:“你小时候……不说我多了解你,不过我总比你大了两岁,怎么说也比你多了两年的经历……你小时候,虽然没有我皮,跟其他孩子相比也算得上是个混世魔王。但不管怎样,我记得那时你整天一张笑脸,让人一看就觉得心窝暖,见人嘴也特别甜,总之比我讨喜多了。但是现在,我发现,你呢,对外人都不怎么热情,尤其是你讨厌的人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对家人或朋友,还是小时候的那副傻白甜模样。”
他讲得似乎没有逻辑次序,只是单纯地拉家常,就是哥哥跟弟弟闲着聊天。
“你是这样的变法,我呢,跟你完全不一样,就是反着来的。”叶褚泽说,突然抬眸笑意盈盈地瞧着他。
龚少流也笑着道:“我怎么没觉得呢,好像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依旧嘴贱,欠揍,任谁看了都觉得牙痒痒,咬你几口才会解气解恨。”
叶褚泽支起身子,摇摇头说:“这倒也是。不过我都觉得自己变得不像当初那个自己了,整天扯着张笑脸,不想笑也得笑。也就只敢在熟悉亲切的人面前嘴贱会儿,乱发脾气也行。毕竟你们熟悉亲切我嘛。”
龚少流这次没说话,异常安静地听他倒出满肚子苦水,神色是少有的耐心和温柔。
叶褚泽自言自语地又说了会儿,突然低叹一声道:“人嘛,总是要变的,不变就不是人了。”
龚少流怔了怔,觉得这句话意外耳熟,寻思了半天,脑海里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叶褚泽下床倒了杯水,抿了几口后,走到龚少流身边,扯了把椅子坐下,面上笑容如常道:“哎,我说啊,以前我看着那些书,书上最常说的话就是‘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理,但今儿个我灵光一现,突然想到,时间嘛,可能还真的能改变一切,可是不仅仅是时间,其他东西也可以改变一切。我给你举个例子啊,比如说一个人,一句话,一个举动,甚至是一个微小的眼神,一只弱小、不起眼的蚂蚁,也会给你带来心灵上的震撼,在不知觉中悄悄改变不易发现的东西。”
龚少流默了会儿,思绪随着他的话飘向很远很远,漂洋过海,越过高山,然后找寻见从星空上掉落的一颗星星。
叶褚泽不再说下去,双手摩挲着杯壁。
房间里的空气静静流淌,谁也没有打破这突然的沉静。
少顷,龚少流扯起话题,把这一时半刻的沉默丢在一旁,气氛又热络起来。叶褚泽还是照旧嘲讽调戏,龚少流依旧炸毛话唠。
一切如同往常。
*
是人,总得变,由不得自个儿。
*
第二天早上。
叶褚泽难得早起,他洗漱完后,沏了壶茶,倚靠在窗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起来。
他的眼神遥遥望着窗外碧蓝色的天。
心情就如这片澄澈的天空。
龚少流跑完步回来后就看见叶褚泽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起来心情特别好,坐在桌边喝茶,看见他回来后,笑意更加明显了,放下茶杯,给他倒了杯,摆在桌上,道:“你哥今天一早起来闲的没事沏茶,这杯给你尝尝鲜。”
龚少流把早饭放在桌上,狐疑地看着他。
叶褚泽一脸正经道:“放心没毒,我还没这么狠心。”
龚少流喷道:“呸,你会不狠心?是谁昨天抛下你弟一个人去了学生会羊入虎口,就给我发了条短信叫我一个人吃饭,我一个人多寂寞多空虚多冷,你就这么对我的!我看你这人就是能心狠手辣到辣手摧花!秋风萧瑟洪波涌起伤透我心。”
叶褚泽掀了掀眼皮:“行,我狠心,你喝不喝?”
龚少流大义凛然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叶褚泽:“……”我有一句夺却夺八不知当讲不讲。
龚少流坐下来,捧着茶喝了一口,然后迅速喷到地上,朝叶褚泽道:“怎么这么苦?!你确定你不是想让我苦死然后好继承我的财产?!”
叶褚泽哀叹道:“苦尽甘来嘛,喝着喝着就甜了,你这么聪明能干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龚少流看着他笑嘻嘻的模样,只觉得这笑十分的贱,想揍他一顿。
叶褚泽一瞧,咳了声,招呼道:“吃早饭吃早饭!”
龚少流幽幽道:“早饭我买的,我说让你吃了吗?”
叶褚泽:“……”
人生赢家叶褚泽,今天终于被龚少流呛了一回。
妈的,吃人手短。
*
吃完饭,叶褚泽随便找了本草稿本,拿着一支水性笔,坐在桌边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龚少流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个名堂,他纳闷道:“你写什么呀?写了这么久了连第一段都没写好,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快点说说说。”
叶褚泽用笔敲了敲脑壳,答道:“一个月后有个文艺节,我被人委托写剧本,但没想好写什么。”
龚少流挑起眉毛:“你们文学社社长拜托你的?你这么怕麻烦的性格居然答应了?奇怪。我掐指一算,你今天怕是要遭血光之灾,看你骨骼清奇,不如拜入我的师门,我教你一招两式,也好自保。”
叶褚泽嗤了声道:“玩你的游戏,扯什么玩意儿。”
龚少流自讨了个没趣,话唠也说不出话来,像根蔫菜苗似的坐到电脑桌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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