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隐藏得很好,为什么忽然暴露出来。”沈越说“为什么要把藏着尸体的房子卖掉,为什么要制造假死,为什么要把装着女人用品的箱子放在学校。”这些举动都透着一种自杀式的疯狂。
青木看着自己伤口上的绷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的医术真好。”
沈越猜测着说:“是不是因为,你已经找到杀死千羽父母的凶手了。”
青木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你,”沈越紧张地咽了一下唾沫:“你杀掉他了吗?”
“没有。”青木皱眉,陷入了沉思,然后说:“我是在一次夜游中遇到他的。很奇怪的感觉,之前已经完全记不得他的样子了,但是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他。”
沈越忍不住插嘴:“听你的描述,倒不像遇到了仇人,而是梦中情人。”
青木冷笑了一下,并没有反对:“我这个人格,是因为他而产生的,我活着的目的,也是为了杀掉他。这种关系,比梦中情人可深刻多了。”
沈越猜想,这个人的武力指数和变态程度一定和青木差不多,也许还要高一筹,不然青木也不会两次受伤无功而返。
青木不再说话,两人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中。
“其实,”沈越的语气犹犹豫豫的,对青木的态度多了一些敬畏和好奇:“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天夜晚,那个杀人犯提着斧头向你走过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青木微微侧过脸,那双锐利阴冷的眼睛里出现了类似逃避的神情,半晌才不耐烦地说:“总之他没有杀我。”
沈越用那种探询的眼神看他,这让青木很不悦,很暴躁地站起来,用手捂着伤口去卧室睡觉。
沈越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的背影,很无辜地说:“还要占我的床吗?我已经睡了一个多月的沙发了。”
“我是不介意和别人睡一张床。”青木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但是,千羽大概会不开心,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暗恋的人睡在一起,一定会尴尬得无地自容吧。”
沈越惊讶地跳起来:“啊,千羽喜欢我!?”
青木“哼”了一声,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我是很不明白千羽为什么会看上你这种人渣败类。”
沈越呵呵傻笑:“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唉,这个傻孩子。”
青木“彭”地一声狠狠关上了门。
第二天凌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沈越被敲门声和叫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敲门声不是来自大门,而是卧室。
原来昨天青木随手把门关上,就自动上了锁。而这个屋子里的所有门都需要沈越的指纹才能打开。
千羽在卧室里咚咚敲门,嘴里急切地喊着:“沈哥哥,沈哥哥,给我开门,我要尿尿。”
沈越把门打开,千羽一溜小跑地跑到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千羽才从卫生间走出来,眼神朦胧,打算再回床上睡一会儿。
沈越站在卧室门口,面前有一块巴掌大的液晶显示屏。他招呼千羽过来。在显示屏上输入了几个数字,然后拉起千羽的手,按在上面,对千羽说:“以后可以随意进出这些房间了。”然后让千羽把脸凑到显示屏上,接受脸谱识别和巩膜识别。他指着书房的门说:“书房也是可以进去的,不过要经过我的同意哦。”他看千羽的眼神里带着温暖的笑意。
千羽觉得很受宠若惊,沈越对他一直是若即若离,冷淡客气,极少像现在这样坦率温情。
千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好像承受不住从高处洒下来的目光似的,支吾着说:“但是,我、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等、等风声过去了,我还会离开的。”
“我知道,我知道。”沈越拉着他的手,坐在椅子上,很严肃地说:“但是,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千羽仰着脸看他,短短的头发乱蓬蓬的,大眼睛里带着困惑。
“青木杀了那么人,证据确凿,被抓住了是要判死刑的。”沈越说。
“哦。”千羽低下头,好像那些错误是自己犯下的。
“死刑的追诉期是二十年。所以,你所说的风声过去,可要等二十年哦。”
千羽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很讶然地说:“那时候我都快四十了。”
沈越点点头。
“我要在你家住二十年吗?”
“是的。”沈越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千羽看看沈越,又看看这个大房间。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儿是沮丧一会儿是愁苦。他忽然站起来,从角落的箱子里拿出自己来时穿的那套衣服,从里面拿出一个皱巴巴的钱包,跑到沈越面前递给他:“我只有这么些钱了,都给你吧。”
沈越接过钱包,很认真地打开,里面有几张可怜的钞票。“这是房租和饭钱吗?”
千羽挠头:“大概不够吧。”
沈越笑笑,伸手给他整理毛茸茸的衣领,柔声说:“这件为你买的睡衣,值四位数哦。”
千羽很发愁,他不愿意出去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之前在外面流浪的几天,已经沦落到睡桥洞、和流浪狗争夺食物的地步了。而且万一被警察抓到,就死定了。
“如果你想一直住在这里,可以做些家务、洗衣服、做饭抵消房租和饭钱。”沈越笑吟吟地说。
“哦。”千羽有些不高兴地样子。
“要是我心情好,可以带你出去玩,不过你要记得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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