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知道夏野在等他,但是一路走到超市,慢悠悠地买了一大堆零食,边吃边走。进入超市后,他嘴里还含着一颗话梅糖,按照清单一样一样的挑选商品。
此时正是晚上七八点,超市里熙熙攘攘。几个执勤的民警到超市买烟,林漠偶然看到了货架后面的一抹人影,便对同事说遇到熟人,让他们先走。
林漠不经意地走到幼鹭身边,幼鹭见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问了一声好。林漠帮他推着购物车,用眼角余光打量他,感觉他神色不太好。
“我很久没见你了,你生病了吗?”林漠开口问,
幼鹭并没有觉得自己很久没见过他,他对林漠没有深厚的感情,在一起利用的成分居多,遂坦然道:“那个杀人案的凶手已经确定,所以就没有再找你。”
过了一会儿林漠才反应过来,苦笑道:“难道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利用我警察的身份找到凶手吗?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他说话的语气很无辜也很坦然。
实际上幼鹭也试着把林漠当成朋友,但是没有人会和一个喜欢把自己藏在面具后面的人交朋友,林漠恰恰是那种把真实的感情严密的包裹起来,只对外界露出那种平淡冷漠的表情。有一种人,你和他相处越久,就越觉得陌生,林漠就是这种人。
“我没有什么朋友。”幼鹭说,他踮着脚尖,想去拿货架上层的纸抽。
林漠微微笑了一下,将纸抽拿下来递给他,轻声说:“我让你觉得很冷淡吗?”
幼鹭认真想了一会儿,歪着脑袋说:“你这个人,深不可测。”
实际上有一段时间,幼鹭甚至怀疑林漠才是杀人凶手。在作案时间和作案条件方面,他实在是太可疑了。
林漠用牙齿咬了一下嘴唇,推着购物车往前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苦笑了一下:“我大概是有语言障碍吧,我妻子和女儿也曾经这样埋怨过我,我很爱她们,却和她们的关系越来越远。”
幼鹭对他的家庭和婚姻问题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于是指着货架上层的食品说:“我要话梅糖。”
林漠拿起最上面的几袋,问:“要哪个牌子的?”
幼鹭踮着脚尖,伸手去接:“给我看看。”
林漠并没有递给他,而是随手放在一边,然后俯身将他揽在怀里,吻住了他的嘴唇。
幼鹭的嘴唇很软,口腔和舌头带着酸甜的话梅糖味,但是他好像被吓傻了似的,僵硬地站在那里。
林漠很快放开他,摸摸幼鹭的脸颊,从容地离开,好像神话故事里的妖精一样。
因为当幼鹭反应过来,冲出去找他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满眼都是人群和货物,仿佛专门是为了给他做遮挡的。
幼鹭匆匆结账赶回家里,立刻跑到卫生间漱口刷牙洗脸。
夏野坐在点了红烛的饭桌前,很快乐地等待自己的玫瑰花,结果幼鹭并没有买回来。夏野微微有些失望:“我的花呢?”然后他察觉到了幼鹭的异样,忙走到幼鹭身边,扶着他的背问:“吃坏肚子了吗?”
幼鹭把脸埋在水池里,不准他靠近,夏野只好强制地扳着他的肩膀,关切地看着他:“眼睛怎么红了?”
幼鹭满腹委屈和郁闷,在夏野面前也不需要隐藏什么,趴在夏野的胸口,好半天才说:“我被……林漠亲了一下。”他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以此来冲淡这件事情带来的耻辱。
但是他没有想到夏野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看到夏野怒不可遏的冲出去,幼鹭急忙跑出去拽住他:“爸爸爸爸,他已经走了。”
夏野简直要气炸:“你什么时候又去见他的!”反手推开幼鹭,回到屋子里,困兽似的在屋子里来回走:“他除了亲你,还做什么了!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和这种人交往!你什么时候才会长记性!”
夏野的样子好像要吃人似,幼鹭几乎被他吼得站不住。勉强站在卫生间门口,心中被林漠轻薄的耻辱现在已经被恐惧代替,不明白夏野为什么这么生气,唉,早知道不把这种丢人的事情说出来了。
一直起来,夏野对幼鹭既疼爱又怜惜,把他当成手心里的珍宝,即使对他怀着别样的心思,也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完全忘记了醉后发生的事情。)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别的男人会染指自己的宝贝!
幼鹭顺着墙角溜到桌边,拆开生日蛋糕的盒子,小声说:“爸爸,切蛋糕吧。”
夏野余怒未消,瞧幼鹭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更添新恼:“你就知道吃!”
幼鹭讪讪地把勺子放下,舔了舔嘴角的奶油。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和汤,然后呆呆呆看着夏野。
夏野头脑冷静下来后,却忽然看向幼鹭,眼神既猜忌又怀疑:“你和他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幼鹭老实说:“连、连朋友都算不上呢。”
夏野忽然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恶毒:“幼鹭,我真的不了解你,连一个朋友都不算的人,你都可以和他搂搂抱抱吗?”
幼鹭脸上呆傻的表情渐渐僵住,没听清似的看着夏野。
“不要总是做出这种天然呆的样子。”夏野冷淡地说:“你在别的男人面前也是这样吗?比如沈越,比如林漠,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人。”
幼鹭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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