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侠对敌固然是身手莫测,然而对于穿衣一道,却是手忙脚乱。拿剑出掌都无比灵活的修长手指,偏偏搞不定偏生不肯服服帖帖的两片宽襟。他扯着衣襟,脑中想了想自己穿衣时的动作,左手也绕到王怜花肋下,将左边一片宽襟压向他的右肋,却扯的太过用力,将右边的也带了过去。连忙放松,衣服是放开了,鬼使神差的,手却落在了王怜花精窄的腰上。
王怜花fēng_liú成性,本就按耐不住的正浮想联翩,冷不防被沈浪一把摸上敏感处,指尖的薄茧下,腰腹猛然一收,一口压抑在喉口的深喘,断断续续的,暗哑的溢出唇外。
沈浪心中一跳,不动声色的手上用力,趁王怜花呼痛着猛然转过身来,也不再管是不是平整,草草的用束带把两片前襟绑住,淡然道:“好了,找地方睡觉。”
“沈浪!你……”王怜花急急忙忙解开绑得粗制滥造的束带,可暗夜中也看不清楚腰里是不是被沈浪掐出淤青来了。
“走了。”沈浪已经背转身走出十几步远,招呼了一声,暗自在身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两人均是内力有成的高手,寻了背风处,自也要比寻常人耐寒些。王怜花半蜷着身子,不管不顾的睡得香甜。沈浪却丝毫不敢再大意,一直绷着神经,留意周身的动静,剑不离身。
对他来讲,十岁起只身流落江湖,这样的日子其实并不陌生。
犹记得十四岁那年,他初初开始习剑,找了三尺多长的铁片,既没有剑锋,也没有剑锷,只用两片软木钉在一端,权作剑柄。那时他身量尚未长开,抱着这么一把“剑”,挂在腰间,就会拖到地上,缚在背上,也会垂到臀下。可就是这么一把“剑”,他日日夜夜的带在身上,一带就是四年,就连睡觉也不从背上解下来。其实,他是不愿意身上带剑的,除却自身不愿张扬的原因外,那四年间,背上背着剑,他几乎没睡过一个踏实觉,稍稍睡沉一些,一翻身,便会被软木剑柄咯醒。
好在,他家传武学渊源博大。剑之一道,一旦悟透了,也便无所谓用什么剑,甚至带不带剑也无须强求了。这才摆脱了来自剑柄的梦魇。
就像现在,一带剑,后腰底下,又是久违了的钝突感。忽然怀念起当年的日子来了,也是这么露宿在荒无人迹的地方,被剑柄咯醒,然后默默将它换个摆向,再度入眠,直到下一次被咯醒。
可是,这次……怎么……总是会咯到,推都推不开?
等等,软木剑柄,怎会触手如此……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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