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棋伸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力气很大,痛得秦炎正要一巴掌挥过去,谢棋突然松开手了。
“你给我记着,我的事你少管,不该看的别乱看,不该说的少他妈乱说!”
谢棋丢下这句话,跨上了自行车,扬长而去。
秦炎当天晚上回到家,“砰!”的一声摔上房门,坐到书桌前,看到自己贴在台灯架子上的座右铭——人生就应观棋不语。
操!这话太他妈正确了!秦炎抓起笔,刷刷的在那句话下面画上两条粗线,然后又在下面加了一句,管他去死!
他想谢棋的闲事,他不但以后再不会管,就连看到也要装作没看到,不然又是一场无妄之灾。谢棋摆明了是瞧他不顺眼,自己以后要牢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八字方针,坚决的把无视谢棋的政策贯彻下去!
谢棋以后就是当着他的面杀人放火,偷摸剽窃,他也当是看电影!
2
主观上来说,秦炎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经过那么多次血淋淋的经验教训,再不吸取他就是白痴了。他总结一点,谢棋这人,仇家是做不得的,朋友也不要做,自己在他心目中已经成了阴险小人的代名词,以后关于他的闲话废话,多说半句都是错,只能当作不认识这人,看过个十年八年后,两人能不能一笑泯恩仇。
于是秦炎对谢棋,从此后退避三舍,绕道而行。谢棋在学校后门和人打架,他骑了车从前门走;谢棋和他的女朋友教学楼天台上约会,秦炎至此再不踏上天台半步;谢棋加入篮球社,秦炎就入了排球社,后来看谢棋有些也想加入排球社的意思,秦炎慌忙退社,干脆啥社团都不入了。
可是客观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事物是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所以,某些情况下,两人不情不愿的,也还是要掺合到一起。
一个方面,他们两家父母的关系实在是好,楼上楼下的住,经常的要互相串门子。两个小崽子当着自己爹娘的面,再大的仇恨也只能藏起来,嘻嘻哈哈的摆出哥俩好的姿态,勾肩搭背的进房间去写作业。可惜门一关,两人立刻各占山头,分坐书桌两端,你写你的作业,我写我的作业,谁也不搭理谁。
有次秦炎趁谢棋上厕所,偷偷看了看他的作文 ,这一看,几乎吐血——那惨不忍睹的字迹,那些不可置信的错别字,那前言不搭后语的情节,那能把古人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成语乱用——秦炎想亏得我不是他语文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写出这种东西,活着那叫一个坚强啊!
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呢?秦炎幸灾乐祸的想,就让他蚂蚁摇大树,天蜇变通途去呗,我还乐的看笑话呢!
谢棋当然不知道秦炎脑子里转着这种念头,上完厕所回房继续写作文,啊,那个饮啥止渴咋写来着?好像是个跟鸠看起来差不多的字……他瞥了秦炎一眼,那小子正专心致志的写自己的作业,头都不抬一下。算了,问他多掉价,回家自己查字典去!
撇开两家关系来说,这两个人都是死要面子的主,自小一起长大,总有些共同的朋友。要是彼此仇视的态度太明显,难免会被人问为什么。秦炎不想让人家说他是告状精,谢棋怕别人说他小气,所以都心照不宣的维持着表面化的友谊,见面扯出三分笑,背过身去,一个翻白眼,一个皱眉头。
翻白眼的是秦炎,皱眉头的是谢棋。
谢棋不是那种特计较的男生,他当然看得出秦炎有意无意间在躲着他,一开始他心里是有气,看了秦炎就恨,觉得自己拿他当哥们,竟然被他背后捅刀子,这不是被背叛么?可秦炎除了告过他那么两次状,再没有别的事惹到他。时间长了,他觉得那事就算了,可总不能他先开口去对秦炎说:“那些事我都不跟你计较了,咱们以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吧?”
呸!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出?
于是越想越烦躁,一肚子怒气就撒在秦炎身上。他想丫过来开口道个歉会死啊?偏要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了就恨!
秦炎呢,就更不可能去主动示好了,他想横竖你看我不顺眼,我何苦自己送上去找没趣。反正再忍个一年就高中毕业了,大学总不可能又跟你同校吧?
一个是等着对方先低头,一个是连要去低头的意思都没有,于是恶性循环,继续相看两厌。
懵懵懂懂的,混到了高三。
高三文理分科,秦炎和谢棋都选了理科,不幸的又成了同班。功课日益紧张,谢棋和他那女朋友却是嚣张得紧,因为那女孩子成绩也不错,长得也漂亮,在学校属于大众焦点型人物,两个人上课下课的出双入对,整个高三几乎人人都知道他们的事情。
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高中生谈恋爱太正常了,只要他们成绩好,不出事,那就当不知道好了。老师们可都是学过教育学心理学的,深知高三的学生最刺激不得,贸贸然跑去干涉,物极必反就坏了。
秦炎一直没交女朋友,倒不是他魅力不够没人喜欢,也不是他真有多大的定力,打死不动心——这小子个性比较阴险,一来他觉得这种年纪交女朋友纯属浪费时间,而且再怎么不上心,也一定会影响学业;二来,他比较享受被女生偷偷暗恋的成就感,尤其是他也有好感的女生,两个人间或交换一个暧昧的眼神,对方脸一红,秦炎能得意个一天。
他想这样不是很好?距离才是美,每天都能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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