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又终究生出了一丝难过。
朝渊慢慢闭上了眼。
这么多年就像是做一场漫长的梦,梦里历尽生离死别,倾尽痴心,到头来却原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龙君说:求阿白,求安抚,求么么哒!
话说好象停在这里做结局也满不错的……(^·w·^ )
☆、三十四
云白没想过自己还能醒过来。
睁开眼,却一点光都看不见,眼前黑漆漆地叫人害怕。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是自己亲手挖掉了双眼。
明明是极可怕的事情,回想起来却并不觉得痛,也许是因为胸口的地方更难受。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似乎听到了朝渊的悲鸣,却又与记忆中那一声痛彻心扉的叫唤重叠,分不清那是真实还是他自己的错觉。
分不清朝渊叫的究竟是“云白”,还是“雁苍”。
痛苦的记忆几乎随之而来,云白没有再想下去,只是逃避地又闭上了眼。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醒了?”
云白一下子就警惕地绷紧了身体,好久才慢慢反应了过来:“你是……花月?”
“对。醒了就坐起来,躺着装死呢?”
云白没有在意他话里的嘲弄,只是挣扎着坐了起来,问:“为什么……我没有死?”
“因为本君修为高深,法力通天。”花月极随意地回答他的话,一边往他手里塞了一物:“东西都还你了。”
云白一怔,下意识地抚弄起手中的东西,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还有无法掩饰的错愕:“为什么……”
碎红玉。那是被分成两半,却依旧蕴着无穷力量的灵石。
“你的东西,当然要还给你。你不会以为光这样就能一直活下去吧?”
“朝渊呢?这不是他他自娘胎带出来的东西么?为什么还给我?他不是需要这个东西镇压封印么?”
花月笑了一声:“碎红玉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但对他来说,你比碎红玉重要多了。”
这一句话触动了云白的心,他张了张口,声音里带着无法压抑的颤抖,花了很大力气才道:“不可能!”
听到他的话,花月笑出声来了:“你手上的不就是证据?不可能?你又凭什么这样说?”
云白说不出话来了,他的手在碎红玉上摩挲着,好久才重复问了一遍:“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更重要,所以那家伙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你死,还有什么需要说吗?”
“为什么!”云白几乎尖叫了起来,“我只是个替身不是吗?替身的话,没了可以再找,甚至可以再做一个,不是吗?”
花月沉默了,云白眼不能视,在这沉默中就变得更加慌乱了:“为什么不说话了?朝渊呢?”
花月看着他,好久才终于开口:“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云白心头一紧。
“那个笨蛋由始自终只爱过一人,那就是你。你觉得你是谁的替身?”
“你胡说!”云白想都没想就否认,心却莫名地慌乱了起来,“他喜欢的明明是雁苍,我不过是跟雁苍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而已,每个人都这么说……
”
花月打断了他的话:“你听过他说么?”
“我听过!”云白重复着,仿佛要让自己深信,“我听过的!是他亲口说的……‘朝渊一生,只爱雁苍一人,无论再过多少年都不会改变’,我亲耳听着他说的!”
那一句话,只一次就足以刻骨铭心,每重复一次,都带着削骨剔肉的痛。
花月却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讽刺:“我想你是真的误会了。”
云白怔怔地张着眼,他看不见花月,却还是无意识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了过去。
“朝渊爱的确实是雁苍,此生此世,怕也只会爱雁苍一人。”
相似的话,从花月口里说来,似乎更加伤人。云白紧紧地攥紧拳头,拼命地让自己不要失控。
然而花月接下去说的话却让他怎么都撑不下去。
“只是朝渊早就死了。”
“你胡说什么!”空洞的双眼一下子瞪大了,云白脸上露出了恐惧。
“你说你是替身?朝渊在几千年前就死了,你又能当谁的替身?”花月的声音带着冰冷和残酷,字字如刀,割得人痛不欲生,“那个笨蛋不过是朝渊的双生弟弟而已。”
“别开玩笑了!”云白的声音更响了,带着分明的急切,因为内容太荒诞,他拒绝接受。
花月看着他,完全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周围又一次沉寂了下去,云白莫名地就恐惧了起来:“怎么会……他不是朝渊,那他是谁?如果是兄弟,他为什么要冒充他哥哥?龙宫里的人又怎么会分不清?”
花月似乎叹了口气,语气却依旧带着讽刺的意味:“因为他本来是不存在的。”
云白说不出话了。
“镇守封印是天净一脉的职责,他们历代都会从宗族直系中挑选一个孩子,自小养在禁地里,终身守护封印,称为隐子。”
无名无姓,不入宗族……自出生起就养在禁地里,每日以滴血祭封印,魂魄会逐渐与封印产生共鸣,因而能调动封印的能力……
那时候解释的话语又一次在脑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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