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为天人。这是所有看到小竹的人的第一个想法。原先小竹还在听风楼时,穿的都是粗布麻衣,也不懂得打理自己,但已让整个后院的人都异常喜欢;如今被石狮安排衣食,小竹自然出落的越发动人。
“所以?”石狮此时正坐在鬼狮子岛最大的酒楼福临楼二楼雅间靠窗的位子上,他仿佛在用心的把玩着小竹长发的发梢,口气却冰冷的叫身边的人浑身一个激灵:“所以你只知道三年前周滨回到家后,他那懦弱胆小的爹就打算息事宁人,可如今他爹过世,周家长子——周飒做了当家,便决定围剿鬼狮子,报一箭之仇;除此之外你却对人家是否打算与官府合作、是否会倾巢而出这些事一概不知?”
探子背脊一阵发凉,极力稳了稳口气回答道:“回帮主,属下以为应早日将情报回禀帮主,好让帮主尽早做好防范,所以才……况且……况且周飒与周滨和他爹相比,不知奸诈了多少倍,属下不敢贸然查探。”
石狮皱了皱眉,松开把玩小竹头发的手,扬了扬。探子松了口气,恭谨地退出了雅间。
小竹很想说话,可是看石狮沉着一张俊颜,只得把话咽下去了。想不到石狮却开口问道:“想说什么?”
小竹舔了舔唇,试探的问:“大伯,是小竹原来被卖进的周府吗?”
石狮看着他,点了点头。
小竹浑身一个寒颤,揪住石狮的衣角,忙问:“大伯,那帮里会有危险吗?周滨少爷,那人、那人……”小竹抿紧了小嘴,皱着眉头,憋红了脸儿,才小小声说:“不是好人。”
石狮想起第一次看见小竹时,被周滨折磨的样子,心中有了一股无名火;再看看小竹憋着泪花的小样子,心中又有些好笑,他摸摸小竹的头,回答道:“鬼狮子不是一般人做得掉的。”
淡淡的语调,口气很是漫不经心,小竹却觉得这是最值得信任的承诺,马上咽回了泪,脸上欢喜起来。
石狮就喜欢他无条件相信自己,把自己当神一样崇拜地样子,心情于是舒爽不少;提起玉箸夹起一个扇贝,亲手将贝肉剥下放在小竹碗中,又用银勺舀了葵花鸡蓉喂给他。
这几个月来,小竹已经熟悉了石狮的宠爱,但总是不能习惯,在他心目中,石狮是高不可攀的,纵然现在石狮对他异常溺爱,但他觉得这只是石狮的包容以及对闻风亭义子的重视,并不是自己该得的;所以他从不敢恃宠而骄,连这每日的喂食动作,他也总是受宠若惊,只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小小咬一口。
“好吃么?”石狮放下勺子,倒了杯八宝茶给他,自己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好吃!”小竹细细品着香糯的鸡蓉,石狮总是会给他点软糯菜肴,这是他最喜欢的。
石狮微微笑了笑,端着酒杯转看向窗外;外面人来人往,竟颇有些繁华的气势,这些都是从他们祖辈起,为了躲避战乱就在此居住的百姓,他石狮与鬼狮子的到来,只是让这里的人更加富裕罢了,岛上的人们将岛改名为鬼狮子,也只是对他的一种感谢方式,但岛真正的根基却还是这些不懂武功的平民百姓。
周飒?哼,你不是第一个打鬼狮子注意的人,也不可能是第一个成功的!
出了酒楼,石狮带小竹在大街上随意逛逛,他可不像闻风亭那个不合格的义父,小孩子嘛,自然是要多带出来溜溜。
小竹牵着石狮的手,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摊贩,见都是些胭脂水粉和翠微步摇,便又把心思转了回来,他仰首问道:“大伯,义父为什么不同我们出来?为什么他那么忙?”
石狮皱了皱眉,应道:“二弟向来如此,他只有在拼命做事时心中才比较平静。”
小竹不解地问:“义父那么平易近人,也会有不平静的时候吗?”
石狮停下脚步,面对着小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二弟也有一辈子挣脱不了的枷锁,我和老管家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也不能让他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唯一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让他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罢了。”
小竹似懂非懂的问:“义父遇到过不好的事?”
“那是他一生的悲哀……”石狮顿了顿,仿佛想到什么,又开口说:“不过,若不是用情至深,又何来受伤呢?到头来,我们也都只是被自己困住的傻子而已。”
小竹看着石狮自言自语般的话,心中却生出一种悲伤,既为石狮,又为自己。他低下头去,心酸的轻声问:“大伯也遇到过不好……的事么?”
石狮听了这话,忽然醒过来,笑着揉了揉小竹的头,想:我怎的颓丧到与个孩子讲这些。
他随意一瞟,指着一个摊贩说:“去瞧瞧那边的玉佩吧,喜欢就买几个。”
小竹知道他在敷衍,却也顺从的跟着走到卖玉饰的小摊前,努力忘记刚才的受伤。
向来不喜欢这些饰物,小竹心不在焉地随意看了看,忽然瞧见旁边一个卖兔子的小贩,随即眼睛一亮,转回头对石狮惊喜地说:“兔子!大伯,是兔子!我可以要一只吗?”
石狮见他一副孩子心性,便好笑的点了点头。
小竹欢呼一声,跑到摊贩前,蹲在一车兔子中间,看看这只,又瞧瞧那只,喜爱之情不言而喻。
小贩看到小竹一身红绡锦绣,光光束发的一个镶玉银环就够他吃上半辈子,再看小竹艳若桃李的面容,不由看呆了。
小竹不知道小贩在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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