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试探,“爹,銮禁卫的事,儿子给您惹祸了吧。”
商衾寒已用过了饭,风行帮父亲盛汤,有些惴惴。
商衾寒神色淡淡的,不辨喜怒,“你那日回来就请罪了,为父也罚过你了。”
风行亲自将汤捧给父亲,却暗自在心里咋舌,那一日,带着疾风二十八骑当街公然冲撞銮禁卫,终于丢了皇爷爷的应诺,虽说他从来将这当成祖孙的玩话,未曾想过借此做什么文章,但到底为势所迫,自知回来必受重罚的。没想到,父亲却只罚了练功。今日,小黄门进了府门,那位天昭帝驾前的第一红人宣纸,父亲设了香案,却根本不让自己出去。其后种种,他也明白,想到天昭帝竟然不顾体统,赐下一根竹杖来,他又是羞恼又是悔恨,却不想父亲竟会轻轻揭过。其实他知道,依父亲的脾气,若是生了气,练功算什么罚啊。既然没罚,就是说,父王觉得,自己没做错?想到这里,风行也不敢再想下去,须知,妄自揣摩上意,无论人子人臣,都是不应该的。索性放下,低声道,“爹多喝一点。”
商衾寒接了汤碗,饮了一口,看他,“你也喝。等你二师叔回来,再让他给你把把脉,炖些药膳,多补补身子。”
风行口上答应着,却想到父亲受伤这些时日,二师叔向来不假辞色,再加上朝上参临渊王的折子漫如潮水,晋枢机之心,路人皆知,父亲是大梁柱国,与他早晚一战,爹是绝对不会输的,只不过等赢了,纵然不杀他,恐怕二师叔也更不会原谅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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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喜欢父子的戏码,只不过,暂时而言,拍还不到时候。
广角(3)
楚衣轻在给晋枢机治伤,在他照顾受伤的商衾寒日子里,晋枢机的病情也在不断加重着。浑身有伤的人,冬难过,夏难过,春夏之交最难过。
有一日晋枢机起得格外迟,为了不耽误校场演武,竟没有整理床铺,赫连傒自去收拾,却在枕头上发现了一滩血迹。
去城里请了两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好言好语地骗来,晋枢机没拗过他,任凭把了脉,两个老大夫都一脸病入膏肓状,摇头不语。
赫连傒提着炭钳子逼问——没错,五月的天,风行已经贪凉想吃冰碗,晋枢机这里还烧着炭,名动天下的临渊王只是一笑,“放他们下山去,我哥哥说了,还有十年好活。”
两个老头子面色灰败,竟连这一句也不敢附和,赫连傒握着炭钳,疼得像把心在炉上煎。
那一日,就送了信,叫楚衣轻一定要回来,楚衣轻回来,甚至没搭脉,只看一眼晋枢机脸色,便刷刷刷写了方子。
赫连傒逼问云泽,云泽扇着药炉子,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听天由命吧。
赫连傒重抄了药方,街上到处找郎中打问,人人都说,是侵了心肺了,寿数,全在天,不在人。只一个云游的郎中,说到这全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赫连傒问,若是心事了了,心病是不是能好,那游方郎中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谋事在人。”
于是,北狄的大军连夜到了大江边上。
这一次,朝野沸腾,吵起来的,不止是御史了。
沈栖闲向卫衿冷辞行。
“木头,我哥召我回去。”沈栖闲将钥匙留在案上,“这是进补的药材,够吃到明年的了,你别心疼。也,也别再舍了去。寻常能用的,我又叫人采办了些,这房里的,是单给你的。”这些日子,卫衿冷施粥舍药,自己却连药膳都不怎么吃了。
卫衿冷也知道他定要回去的,狄人渡江,眼看大梁与北狄必有一战,玄安帝自然是不放心唯一的亲弟弟在大梁了。更何况,沈西云这么胸有城府的皇帝,恐怕也想收一收渔翁之利的。
他停下了算盘珠子,低头,“好。”说了一个字,仿佛又觉得太冷淡些,想到沈栖闲这些日子陪着他没日没夜地赈灾,打点钱庄,才好容易将前一阵晋通钱的风潮避过去,如今要走了,还惦记着为他准备一切,到底自己太冷漠了,又加了一句,“你路上保重。”
虽然早知道他并不会留,但听他能多说这一句话,沈栖闲已是很高兴了,当下保证到,“放心,我一定会劝我皇兄的。我皇兄一向与大师兄交好,他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一定不会做趁火打劫的事,让百姓受苦的。更何况,我大成富庶,我皇兄又不好大喜功,大梁绝不会腹背受敌的。”
卫衿冷笑笑,明知道打仗的事情,莫说他一个闲散王爷,就是沈西云也未必做得了主,但听他保证,还是胸中暖融融的,极为真诚地道,“果真如此,我便要多谢你。大梁百姓也一定不忘玄安帝的仁德。”
卫衿冷听他如此郑重,一向厚脸皮的人倒不好意思起来,笑道,“都是自家人,你又客气什么。”
卫衿冷轻轻点头,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沈栖闲本想说今日就走,但听他语中隐有不舍之意,不由道,“明天。”说了明天,又后悔起来,“你明天要盘账,不必送我。”
沈栖闲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却又有伙计说道卫老爷子急叫他回去,想是北狄进兵之事,这位精明的老爷子又见到商机来,于是,沈栖闲也不打扰,自去收拾行装。
当天晚上,卫衿冷都在卫家本家,沈栖闲也不是小儿女,知道他忙,便当即留书自行,却不想走到城门口,卫衿冷居然打马出来。他一生不曾当街纵马,即使今日,还是绕得小路,沈栖闲在城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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