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冥点点头,客气地道:「多谢。你的心意我领了。」
「柳公子不必客气,教主的诸位公子以我为首,这也是我应该做的。」风蔚语气并无炫耀之意,只是淡淡地陈述事实。
柳冥沉默,等他下文。风蔚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端过手边的茶盏慢慢喝着。
柳冥看他来了想必有一段时间了,如墨给他斟的茶已经不热了,他却品饮自如。
柳冥腰酸背痛,尤其后庭伤势严重,虽然上了药,坐在床上仍然如坐针毡,只不过面上不露罢了。
过了半晌,茶饮得差不多了,风蔚抬眼道:「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柳冥慢慢道:「我以为,是风公子有话要对我说。」
风蔚放下茶盏,望着窗外清风拂柳的景色,淡淡地道:「碎星阁,早上从未有人从教主的卧室里出来过。」
柳冥不明所以,露出询问之色。
风蔚回过头,嘴角轻勾:「我想你也不知道。碎星阁有间寝室,是教主专门用来宠幸公子的,便在教主的卧室的东侧。教主每次宠幸完,若是高兴,便陪着公子宿在那里。若是一般,便回自己的寝室去。能与教主同宿一夜的公子是极少的。机会,也是极少的。」
柳冥眉心微动。
风蔚道:「今早你醒来的房间,就是教主的寝室。」
「哦。」柳冥轻轻应了一声,彷佛并不在意。
风蔚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精巧的方头指环,色泽美丽,雕镂精致,只是过于华丽富贵,与他人淡如菊的气质似乎不太搭配。
他漫不经心地转动指环,忽然转换话题:「你这里种的花草倒是别致,有些我竟也不知道。」
「都是些寻常草药,风公子不学医,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哦?」风蔚笑道:「有时间,我倒要来请教请教。」
「风公子要是感兴趣,柳冥现在可以带公子去看看。」
风蔚摆摆手:「不用了,你刚得了教主宠幸,想必也乏了,还是早点休息。我改日再来打搅,只盼柳公子别嫌我烦才好。」
柳冥抬眼望着他,慢声道:「柳冥必扫榻以待。」
风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踱了出去。
待他走后,柳冥拿起他留下的药瓶,在手心里抛了一抛,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
这个风蔚,不简单。
深夜里,万籁俱寂,人静风息,除了大院外偶尔巡过的守卫,到处都静悄悄的。
一阵轻风吹过,花草树木发出摇曳之声。
柳冥躺在床上,好梦正浓。突然一个消瘦高挑的黑影闪到床前,手里银光晃动,风声疾速划过耳畔。
被子猛然一掀,淡淡粒状薄雾散开,来人急忙后掠两步,伸手去捂口鼻。
「不必担心,只是些小小的软筋散。」柳冥从床上慢慢坐起,并不慌忙,拾起枕边的银簪抛给来人,指指对面的椅子,道:「风公子,请坐。」
来人浑身瘫软,扶着桌沿慢慢坐下,扯下脸上的面罩,低声道:「你的药还真厉害。」
柳冥道:「不必担心,药效一炷香后自会消失。」
风蔚的眸子在黑夜里显得异常明亮,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想不到你竟可以把分量掌握的如此之好,果然高明。若是你想,把这神冥宫里的所有人迷昏,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未必。」柳冥淡淡地道:「功力深厚之人,自身有排毒防御之能,一般的mí_yào不会起作用。而功力达到极点的人,更是几近百毒不侵,任何mí_yào在他面前都犹如儿戏。
例如……风教主。」
「原来如此。」风蔚慢慢恢复雍容淡定的样子,坐直身来,向门口望了一眼。
「如墨已被我下了药,不到清晨的时候不会醒来。」
风蔚眉梢一挑:「你倒准备得周全。」
柳冥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风蔚轻笑道:「我望窗外,你便知道我防着谁。我将指环转了两圈,你便知道我要二更来。我说要请教你的药草,你便请我尝了软筋散。你这个人,果然不简单。」说完深深地望着他。
柳冥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却知道他是高看自己了。
风蔚转动指环,配上所说的话,柳冥确实猜到他可能会深夜来访,因此留了个心眼。但风蔚当时望向窗外时,柳冥却没有多想,迷昏如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至于下药,则是一半一半。既然要合作,便该给他看看自己的本事,另外,也可起到震慑作用。
风蔚见他仍然默不作声,便道:「是不是我不说话,你就不说?这样也好,既然是我找的你,理当由我先说。」
他顿了一顿,眉宇微蹙,似在斟酌酝酿,过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我姓风,想必你也猜到我和风天翼别有关系。不错,教里的人都以为我是他的远房堂弟,但这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他轻轻一笑,苦涩道:「我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什么?」虽然预料他也许会说出什么惊人的秘密,但听到这个答案,仍然让柳冥微微一惊。
风蔚道:「很吃惊是吗?这件事在教中极为隐秘,除了教主,只有两位长老知道。
「我的母亲是上任教主在外面收的私宠,风天翼的母亲初时并不知晓,直到我十二岁那年,事情不知道怎么败露了,风天翼的母亲惊怒交集,对风雨大失所望,竟因此郁积于心,于一年后呕血离世。所以风天翼对我们母子恨之入骨。
「风夫人去世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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