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我是……」风情突然住嘴,警惕地望着柳冥,道:「你以为我是谁?」
柳冥冷笑:「难道你不是神冥教的教主风天翼?」
风情看了他半晌,道:「风天翼是谁?我承认我是神冥教的人,但我不是风天翼,也不是什么教主……你为何这么说?」
柳冥冷冷盯着他:「你还想不承认?」
风情皱眉,有些不耐地道:「有什么不承认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教主,也不叫风天翼。再说我只有十五岁,神功未成,如何能做教主?」
柳冥猛然勒住马缰,回头直直地盯着风情。
风情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道:「你看什么?」
柳冥突然拉着他跳下马背,冲向前方树林中的小溪,将他一把按到溪边,撩起清水往他脸上揉去。
「喂喂,你做什么?呜呜……」
风情被他强迫地洗净脸上的易容之物。然后柳冥猛地按住他的脑袋对着水面,喝道:「你自己瞧瞧,你看看自己多少岁?」
风情又气又怒,心里正莫名其妙。但奈何他此时的功力打不过柳冥,只好由着他发飙。
他被迫低下头看着水中的倒影,心中忿忿,初时根本没有注意,但过了片刻,水面渐渐平静,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容颜,他凝神一看,不由呆住。
水面上的人斜眉修长,英气而不失淡雅,一双黑眸深邃流转,鼻梁挺直,唯红唇略显坚毅之色。这张脸棱角分明,哪里是一十五岁的少年容颜,分明是一俊美fēng_liú的成年男子形象。
风情趴在溪边,面色苍白,心中冰凉。
这是他,却又不是他。他明明记得上一次照镜,自己还是个少年模样,怎么突然眨眼之间,便成年了?难怪这几日他总觉得哪里古怪,原来是自己不论身高还是体型,都比从前成长不少。
柳冥见他跪在溪边半天不说话,倒有些后悔自己鲁莽了。
这人本来中的毒就离奇,散功之状更是罕有,自己这帖猛药下得狠了,万一把人激出什么毛病,反而得不偿失。
「风情,你还好吧?」
风情一时没有反应。柳冥无法,只好陪他在溪边坐下,等他冷静下来。
如此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风情终于动了动,艰涩地道:「你说……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一夜之间长大十岁呢?」
柳冥淡淡道:「这种药我没听说过。不过,我却知道有些药能一夜之间让人忘记过去。」
风情震了震,骇然望着他:「你是说我……」
柳冥道:「那我不知道。不过看你脉象,还有骨骼经脉,不是突然长大了的情况。最大的可能是你因为散功,忘记了中间一段记忆。」
风情默然片刻,慢慢起身,扫干净衣服下摆,道:「走吧。」
柳冥看着他。
风情淡淡道:「你不是要去晋城吗?我陪你去。」
二人重新启程。柳冥给风情再次易了容。
风情一路没有说话,柳冥也没主动搭理他,不过心里却在琢磨这件事。
他此刻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也许这风情真不是风天翼。他在神冥教也住了些日子,知道风天翼生来便是教中少主,没听说他曾叫过什么「风情」。而且风情的神情不似作假,显然他并不认为自己与那个「风天翼」有什么关系。
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
他当初与风天翼虽有肌肤之亲,实际上却并不如何亲密。当时他在河边「捡」到风情时,见风情身上的衣物与风天翼极其相似,而且昨日出浴时,那矫健却又不失fēng_liú的身材,也勾起了柳冥对风天翼的回忆。
不过这世上相似之人多了,可能真是自己错了。
柳冥虽然心里疑惑,却并未将此事完全放在心上。他念念不忘的,还是如何救出师兄。
安肃武!你抢走师兄一次,又抢走了他第二次!这次,我必不会放过你!
柳冥怒极,人也越发阴沉肃穆。
风情本来极为困惑烦恼地坐在他后面,忽然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和僵硬,倒回过神来,把自己的问题抛在脑后了。
他原本因为身无分文,功力尽散,且身中奇毒,唯这个少年解得了,这才厚着脸皮赖在他和他师兄那里。可后来见这少年因为师兄被掳,竟伤痛欲绝到如斯地步,心里暗暗为他的深情所打动,竟不由自主地步步跟随着他,不忍离去。
风情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心情。但是看到这个少年,他就忍不住想接近。而且看到他伤心,就忍不住想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如果他高兴起来,大概自己也会跟着高兴。
风情隐约了解些自己的心思,但毕竟没有那么明白。他今日受了打击,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长大这么多岁,不知究竟有什么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对前途也不安起来。
他知道神冥教在晋城有分舵,原打算与柳冥先去晋城再徐徐图之。但现在看来,情况显然不那么乐观。
先不说自己为何会突然散功,按说他功力不高,明明到不了散功的地步,但如果自己丢失了几年的记忆,倒有可能期间练成了神功第六与第七层,那散功也成为可能。可是自己既然练到如此高的境地,如何又会散功呢?
风情微微眯了眯眼,心下沉吟。他平素并不轻易与人亲近,因此能给自己下毒之人必是身边极为信任的人。而自己很有可能是因中毒而散功。
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尤其风情现在的心理还是一个十五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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