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秦岭老痒的骗局,我又克制不住地焦躁起来,但那是另一个关于蛇的事件了,我在这里暂不表述。
黑眼镜继续道:“我们在蛇沼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壁画。壁画上某一种蛇被大肆捕捉,然后和很多挑选出的贵族小孩一起,被‘献祭’给西王母,之后小孩带上这种蛇离开蛇沼,再回来的人,就会成为新的祭祀——他们往往掌握了各种奇妙的技术,带来了来自于西王母国之外的知识体系。这个壁画导致了第一个错误,因为我们在壁画上看到的是鸡冠蛇,三爷以为鸡冠蛇就是应该找的东西。”
黑眼镜说的这些,其实我已经从当年活下来的伙计口中知道了。这个伙计姓黄,是三叔那一票人里唯一生还的,被驴友救走后,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年才想起来自己是谁,之后就有点怪怪的,但回归以后还是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黑眼镜举起那只烧杯,冰块已经有些融化了,他倒了一部分水回冰坨,留下的刚刚比对了一个刻度。
“你和你爷爷一样,是能够读取蛇的信息的人。其实这种人不在少数,他们接触蛇的体液就会做梦,但是程度不同。你具体会做什么样的梦我不知道,三爷也没有告诉我。这之后是第二个错误,你二叔带走了这条蛇,想要研究口信的内容,却让一个伙计被咬了。幼蛇吸了血变成了有毒的版本,而且开始长大,除了我再也没人能够控制,你二叔为了稳妥,委托我继续代为保管一段时间。”
我想到他们要蒙我十年的计划,咬紧了牙关,不用说,所谓的一段时间,就是把这些信息拖过一个十年。
“没有时间了。喝了它,然后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黑眼镜道。
“你说什么?”我大惊,“没有时间了?”
这几个字于我简直如同噩梦,瞬间各种我不想回忆起的和不得不回忆起的画面纷纷涌过来。
“没有时间了。你没有,我也没有。”黑眼镜指了指自己道,“我要睡觉了。”
我觉得他根本是在开玩笑,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居然跟我说要睡觉?
说完他还真的往床板的方向走了,我看了眼手机,才12点。
“你到底……”我急问。
黑眼镜摆摆手,道:“照我说的做,哦,先把蛇冻回去,然后喝水,到时候你就懂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皱起眉头,“你说的话,虽然有部分是真的,但和后面的联系还不够通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黑眼镜揉了揉眉头,道:“我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耐心,你爱信不信。”
然后翻了个身,真的关灯睡觉去了,墨镜都没摘。
屋里的灯本来就是给我开的,黑眼镜似乎平时连灯都不需要。
我在黑暗中摸着融化的冰坨,心想刚刚黑眼镜说得是蛇会让我们两个都送命。可蛇明明是死透了,还怎么发挥毒性?难道它还能汽化成毒气弹不成?
黑眼镜不让蛇融化,肯定有别的原因没告诉我。
我站起来想再跟他讨价还价,却一下顿住了。
我的手机光源里,照出了床铺旁边的“长柜子”。
它原来并不是一个柜子。
这东西我很早以前见过,曾经倒卖兵器的时候为了装逼,也入手过几个。
这是一个剑匣,而且还是有点讲究的剑匣。
我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推,盖子一推就打开了,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我的眼泪差点落下来。
我曾经数次想要拜托人去找回却一直未果的黑金古刀,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时间在它的身上,似乎未曾留下过任何痕迹。
我用力取出刀,因为实在太过沉重,不得不把又它放到了地上。
黑眼镜忽然道:“如果你心虚害怕,就拿着它再喝。哑巴张的东西,对你恐怕比药还管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三爷让我把这两样东西放到一起保管了。”
我忍住心里的震颤,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从蛇沼捡……”
黑眼镜似乎是真的很不想理我,打断我道:“你失眠好几天了吧。喝水,睡觉,明天再说。”
我摸着那把无比熟悉的倒霉神兵,仰头把那大概只有10的水喝了下去。
几乎是瞬间,我觉得自己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雨林之中,周围正下着暴雨。
这一次如梦的感觉不算强烈,我居然能够意识到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
黑金古刀在我右手,明明知道这东西就是给我也发挥不出效果来,我却觉得心里异常平静。
幻觉的雨幕之中,我看到了我三叔。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三叔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我以为我再也无法见到她,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为她的死无法释怀。
阿宁。
第六章 场景还原——林中水潭
阿宁满身泥泞,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非常的狼狈,眼神却很冷清。她身边有一个黑色的密码手提箱,已经打开了。
吴三省坐在她一旁的石头上,两人脚边就是沼泽的淤泥。
这个位置是咸水沼泽的边缘,水已经变得异常清澈,大量的乱石位于之下,布满了青绿色的苔藓,这就是遗迹的顶层部分,类似高塔的尖顶下,还保留了进入神殿的真正主路。因为塔木陀的雨季关系,这里几乎近十年才有一次的暴雨,是唯一指引人们到达此陨石坑最深处的路标。
吴三省道:“你的诱饵呢?”
他刚刚制作完成了诱捕蛇的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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