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问具体是什么地方,阿飞就报了一个名字“驴香巴拉”,说是沙漠自由探险者的天堂,甚至有地下交易的市场,听得胖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地方的位置我后来查了一下。在巴丹吉林往西二三十公里,有一处沼泽化草甸,环抱着一个不大的海子,早些年荒漠化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还是相当繁荣的,八十年代开始逐渐荒废掉,只有牧羊的和旅游的才会去留宿,早没有人家居住了,其实是一个废村而不是真正的村庄。)
赶到驴香巴拉的时候天刚刚擦黑,温度降得特别快。我发现这个村特别得小,几乎能从头看到尾,也没有像样的建筑,低矮的土坯房大多只剩下墙壁,基本能有建筑本来作用的只有外围的羊圈。
最令人惊讶的是,有些风蚀剩余的土墙下面,人工建了大棚一样的东西,底下早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帐篷。
我实在没想到能在沙漠看到一个这么奇怪的地方,里面的人有一半是外地人打扮,操着天南海北的口音,堆在篝火旁边喝酒,甚至有在赌钱的,几个人兴起了还会叫老板杀羊甚至杀羊驼来吃掉。
那些人中显然有自由行的驴友团,他们大多自己有队医,胖子现金砸来一个帮我仔细看伤,说没有大碍,就是严重脱水,喉咙的伤休息两天就没事。
闷油瓶一直不理人,我刚开始以为他是累狠了,结果他醒了也完全不和我们说话。这种态度转变一下让我很别扭,好像在地底下说的话,已经把闷油瓶这个月的话费花完了一样。
我有些气闷,只好听胖子的话去休息,这次睡得十分不好,又梦见自己回去被吊着了,一头冷汗地惊醒,下意识找闷油瓶和胖子在哪,生怕我刚刚的经历全是春秋大梦。
帐篷里却只有我和小满哥,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估计正是黎明前的黑暗那段时期。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回来了很多,而且感到了饥饿,就打算去找他们几个。没想到离开睡袋两步腿就开始抖,我只好放弃正常的步伐,几乎是爬着往外,忽然就听到了胖子在说话,他似乎在问闷油瓶的情况。
胖子嗓门很低,这简直太反常,我立即停下动作安静去听,结果听到一句:“小哥,这事不好办。”然后胖子声音又低了下去。
闷油瓶不理我却跟胖子单独说话,肯定他娘的又有猫腻!什么不好办?是不是又要联合起来忽悠我?妈的,都不知道他们俩有这么多阴谋诡计!当年闷油瓶在胖子家住的时候天天聊什么?肯定根本不是我以前想的那样。
我掀开了帐篷门的一线,被光给晃了一下,外面沙地颜色变浅了。
我反应过来,已经下过雪,风不知道是刮完了还是根本还没开始刮。
胖子道:“那种虫子不怕你的血就是来自门里的?这事一定能肯定?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啊?”
我脑子嗡地一下,九头蛇柏旁边的虫子?什么门?什么门!闷油瓶果然只对我的时候不说关键吗?
他之前就算好了给我那什么子母蛊,就是早知道我有一天会查到古潼京来,我没有按胖子和他划的道走,那也就是说,我这次突然的出行,使得我离整件事情的关键线索,相当之近了?
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才平静下来等后续。
闷油瓶还是没吭声,胖子声音又小了下去,我忍不住透过那一线的视野找他们俩在哪,就看到帐篷口的篝火那有两个背影,再一看,我操,他们俩居然在抽烟。
胖子忽然站了起来,道:“天真其实根本不在乎那劳什子答案,他不要命地强出头,搞得这些事,别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信,你要是不明白,我就不信了。”
闷油瓶默默看着篝火,仍然没动,好像有心事。
“他想要什么?这问题你问我几遍,我也是这么一个回答。”胖子把烟蒂丢进了篝火,“小哥,你要想跟着别人再进那什么古潼京,赶紧趁夜走得了……”
我直接从帐篷里摔了出去,对胖子怒目而视,道:“走个蛋!你刚才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胖子赶紧过来扶我,一脸尴尬,问我你怎么醒了,打了镇静怎么都没用的,肯定是假冒伪劣,白花那些钱。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挣开了胖子走到闷油瓶的面前去,正对上他的眼睛。
跟以前一样,闷油瓶的眸子深不见底,根本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没有任何反驳的预兆,似乎也根本不想解释,那么他果然是要走了,要去古潼京。
我不是特别地惊讶,甚至没有去质问闷油瓶的任何冲动。问了又能怎么样,他不会回答我的,我已经不是会做多余事情的人,我只做我要做的事情。
闷油瓶因为什么事想去古潼京,那正好,我也想去。
我一点也不让步地盯着他,道:“是不是要卡着鬼河的时间才能进去?这段时期过了就要再等时机?那好,我也去。这里这么多驴友,肯定有人对那感兴趣,而且还有那个阿飞,知道很多事情……”
我怎么也没想到闷油瓶伸手一带,我就失去了平衡,片刻后他就把我扛到了肩上,也许对他来说,我连麻袋都不是,就是片纸,然后往帐篷里走。
想踹他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没穿鞋,也没穿外套,都没来得及觉得冷,就给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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