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哦。梦醒来,就会忘了……”
……
漆黑的夜,苍老孤寂,冷风刺骨。
乔霁彧握他的手——紧了又紧!
月色明亮,乔霁彧眼前却越来越黑。不一会儿,只能看见侯止苑的轮廓,一炷香后,竟彻底看不清了。
“侯止苑,好黑啊……”
侯止苑心脏一缩,眼里酸涩……
将他的大氅裹紧,侯止苑轻轻抱着他,温热的气息擦过乔霁彧脖颈,“霁彧,再黑也有我。”
乔霁彧眉眼弯弯,笑起来,“若我去的地方,没有你呢?”
侯止苑眼里泛起水光,抱着他的手臂愈发收紧,想到他的伤,又松了松……
“那就等我。等我找到你,那时,我便是你的光亮。”
“好啊,我等你。”
吸了口气,乔霁彧闭上眼,贴着他的肩,感受着他的温暖……
“记得别把我丢在漆黑的地方。我独自在黑暗中徘徊半生,不想再一个人回去了。”
侯止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流泪了,好像今夜的风特别大,竟然刺痛着心,而霁彧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招架无力!
“嗯!我记住了。霁彧……我都记住了!”
侯止苑看着窗外的天,乞求:
我说过——
人同此心,心同此情。
生为与人,与生俱来!
此情,碧落黄泉皆不散!
若真有佛祖,请念我一片赤诚,别让他那么痛苦!
我愿用十年、五十年,哪怕是一辈子,换来他余生安逸、再不受苦!
第246章 第二百四十五章
第二百四十五章
婚袍
晨光熹微,一点温暖,一点祥和。
乔霁彧醒来的第一眼,就见到这美好的光束。
“彧娃娃啊,你可算醒了。你都不知道老夫等你可有一个时辰了!”
萧诚拉着小狼跑到乔霁彧床边,小狼闪亮的蓝眸盯着乔霁彧。雪白的发不知何时放了一缕在他手里。
乔霁彧握了握这漂亮的发,苍白着脸对小狼露出一个淡笑。小狼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看萧诚、看看顾珩,又看看乔霁彧,最后兴奋地嗷嗷直叫!
顾珩无奈地把小狼带走,这才还乔霁彧一点安宁。
门外,顾珩、叶誉、侯止苑三人面色凝重。
“抱歉。找不到任何消息。”
顾珩这么说,小狼立刻不高兴了!恨恨地盯着顾珩,露出凶狠的獠牙!顾珩没想到小狼如此在乎乔霁彧,居然与自己为敌!心里越发难受。
“罢了。连我都找不到,你又能如何?”
侯止苑往房中走去,背影悲凉!
“是否真的无药可医?”顾珩拉着要跑走的小狼,对叶誉小声问道。
叶誉皱眉,“已试过数种方法,依旧毫无进展。他与皇叔皆受御风反噬,但皇叔医治及时,而他……太晚且过度御风。按估算,本该早就……但他靠意志已撑过一个多月,后期不知会如何。”
两人皆叹息一声,往房中走去。
此时,乔霁彧正披着大氅与萧诚下棋。萧诚执白子先行,乔霁彧执黑子微颤着落盘。
“哥哥,我有事找你……嗯?大家怎么都在这里?”侯云响端着茶出现在门口。一时间,这小小的房间挤满了人。
侯止苑看了眼乔霁彧,见乔霁彧一脸专心地看着棋盘。便随侯云响走出去。
“哥哥,你杀了叶耀圣?”
“叶耀贤泄露出去了?”侯止苑握紧双拳。
“这倒不是,只是最近有消息称,叶耀圣的墓碑建在凌谷山脚下。”
“消息可靠?”
“哥哥,你还记得当初那个打理凌谷的神秘人吗?这个人就是利姬。当初她在南浦被凌三叔所照顾,故而凌三叔亡故后,她一直在凌谷照顾凌三叔。后来出使任务也会找人代为打理。所以,利姬给的消息,可信度很高。”
“好。既然是叶耀贤的决定,叶誉也不会生气。你回去好好把这话与他说。霁彧现在病重,离不得叶誉的治疗。”
“嗯。知道了,哥哥。”
……
一局棋下的时间颇久,直到正午两人依旧在研究棋局。乔霁彧紧紧裹着大氅,手中抱着暖炉,不时执子、落盘。萧诚每见乔霁彧落子,都需想上许久,方能确定落子位置。
乔霁彧时不时咳嗽,侯止苑便常给他递热水。乔霁彧心思放在棋局上,忘了收敛喝水时露出的苦楚神色。叶誉与侯止苑见此,心思皆沉重。
侯云响看着棋局变化莫测,不禁唏嘘。
萧诚的棋招招险胜,但乔霁彧总能以一子挽回局势。平日里侯云响和萧诚下棋,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得败,而乔霁彧居然如此轻松地化解萧诚的每个局,可见考虑之周全,用子之精辟。
正当赞叹之际,侯云响瞥见乔霁彧的玄衣下摆滴落红色的液体!
定睛一看,侯云响豁然震惊!
那是乔霁彧身上的血!已浸湿玄衣,继而坠地!
“彧哥……”
侯云响正要叫乔霁彧,却被侯止苑拉住左手!侯止苑摇头,眼中伤痛浓郁却又无奈。
侯云响陡然懂了,什么叫做“病重”!
侯止苑收回手,站在乔霁彧身边,寸步不离!侯云响盯着那被握住的左手,眼中酸涩难忍!
这左手——
皆是哥哥掌心的血!
侯云响红着眼盯着叶誉,示意他出门说话。
“彧哥哥怎么了?”
“御风反噬,恐怕命不久矣。”
侯云响最后一个知道,不免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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