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将清虚子介绍给郑显礼认识,让他安排此人到军器监的作坊大规模制造火药。不过,郑显礼却多少有些为难。
“使君,军器监匠作逃散者十之七八,恐怕不能满足使君的要求。”
秦晋摆手道:
“能找到多少人就算多少人,总之尽现有所能,造的越多越好。”
这时,有随从入内禀报,太子召见崔光远。崔光远不敢耽搁,告退后匆匆离去。直到室内只剩下了秦晋与郑显礼二人之时,郑显礼忽然一拍脑门,好像想起了一桩极重要的事。
“险些忘了,在城外时,曾见不少皇族子弟离散,使君若坚守长安,就绝不能对这些人不管不顾。”
郑显礼的意见竟也与秦晋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凝聚人心万万少不得李唐皇族的支持。否则关中大族豪强无数,又有谁肯甘心听他这个毫无根基之人的号令呢?
即或是秦晋动用手段制服了这些人,恐怕也非短时间内可成的,然而孙孝哲的叛军就在眼前,不是明日便是后日,即刻抵达长安城下。他还哪有多余的经历放在自己人身上呢?
得到这个情况的消息,秦晋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郑兄弟可曾与他们接触过,具体有多少人,都是哪一支的?”
郑显礼摇摇头。
“也是做京官时日长了,认得一些皇族子弟,这一路逃难和返回都能看到不少熟面孔,多是拖家带口的,恐怕要追随天子到蜀中去呢!”
秦晋苦笑,这些人倘若做此打算,恐怕有八成的人得在路上冻饿而死,没有足够的粮食供给,沿途官府又逃的逃,散的散,兵荒马乱的,谁还会管这些落难又百无一用的的皇子皇孙呢?
然而,别人不管,他秦晋却不能不管,为了将大义的旗子牢牢树立在神武军中,就算做作样子也必须拿出点诚意来对待这些皇族子弟。
“事不宜迟,郑兄弟先别去军器监了,随我到城外去寻那些人。”
郑显礼道:
“天色已晚,黑灯瞎火的,又兵荒马乱,使君连夜出城恐怕不妥!”
秦晋则道:
“也是咱们人手不足,现在所有人都有任务急待解决,也只有秦某人闲着,我不去让谁去?再说,那些低级将校都是军卒出身,怕是难以处置好皇亲国戚的关系。”
郑显礼点头,也是此理,历来都是皇族最麻烦,放眼神武军中也只有秦晋够资格镇得住那些人。
点了二百卫队,秦晋与郑显礼先后驰出长安城,沿途的确有许许多多逃难的百姓,秦晋西去和返回时早就见识过了,只不过一直没注意到其中经混杂着皇族子弟。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看似平静的黑夜,郑显礼提着马鞭一指那些虚空不见五指的地方。
“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藏着,只等看到势单力弱的车队就抢上一把。咱们这二百骑兵可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看呢!”
秦晋还真是不太了解城外百姓的情况,现在听郑显礼讲述,才骇然觉得震惊,失去了官府约束的百姓竟能在数日之间就成了结队行抢的盗匪。
忽然,前面有一片火光,眼尖的很快就发现竟是一群火把聚在一起,似乎有什么人有是很么冲突。
“那一定是乱民盗匪在行抢,使君咱们去看看!”
就算郑显礼不说,秦晋也正有此意,于是催促胯下战马转弯加速,两百奇兵直奔火光处而去。
骑兵的到来果然引起了恐慌,聚成一团的火把光芒四下逃散,但秦晋带来的都是同罗部最精锐的骑兵,又怎么可能让盗匪轻易的逃走呢?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那些人就像羊群一样又被成群结队驱赶回来。
这果然是啸聚在一起的乱民于夜色掩护下行不法抢劫之事。秦晋也不多问,命人拎出了几十个聚众的头目直接斩首,火光下血淋淋的场景将一众人都吓的瑟瑟发抖。
这些人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似恶狗一般,可一旦遇上了比之凶猛百倍千倍的军队,立时又变成了看起来可怜至极的绵羊。
郑显礼清点了一下一下被抢的百姓,有百人之多,而行抢的盗匪竟达千人以上,其中不少人衣衫都是锦帛质地,明显不是普通百姓之家,难怪引来了这么多盗匪。
“将军可是神武大将军秦晋?”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秦晋闻言一愣,他的确还挂着神武大将军的衔,但多数人仍以他冯翊郡太守的本官相称,后来又奉命以留后之名节度河东道兵马事,一些人亦亦节帅相称。
“正是秦某……”
秦晋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应答的同时又在人群中搜索着说话之人,最终,他把目光定格在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身上。
“老夫乃宗正卿李璆!”
宗正卿李璆?秦晋的确听说过他,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其父乃是高宗李治第四子,也是李隆基父亲睿宗李旦的同父异母兄,与李隆基论起辈分当是堂兄弟。此时李隆基的亲兄弟都已经死光了,宗正卿李璆在李唐皇族中的辈分算得上数一数二。
不过,秦晋也是奇怪,按说以李璆的身份地位,虽不能有什么作为,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也不至于出城当了逃难的难民啊?
仔细端详了一阵,透过乱蓬蓬的须发,果见此人依稀就是记忆中的模样。
秦晋心下大喜,想不到刚一出城就有了大收获。还真是无心插柳!他赶紧下马来到李璆近前。
“宗正卿何以到了城外?”
李璆显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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