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凄然一笑,对夜景弦说:“他曾说过,他自小长在战场,最后也要留在战场,一世为家为国尽职尽责,既不会对不起谁,也不会辜负了谁,如今,他也算做到了。或许,他会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是圆满的。”
夜景弦心中悲凉,清秋看的太透,再加上他温和的性子,他始终不曾对杨楮要求什么,到现在他已经离开了,他还是在想着他,可杨楮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夜景弦从袖口中拿出一张软巾,递给清秋,说:“这是他留给你的。”
清秋面露震惊之色,似乎完全没想到杨楮会留给他什么,他颤抖着手接过,缓缓打开,上面是用血迹染下的一个字......晗。
“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写下的,他最后还在想着你。”夜景弦说着,转身走出去,他们需要单独相处,可却不能交流。
清秋愣怔的看着那个字,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落在他面前的布巾上,他的身子缓缓滑下来,紧紧靠在杨楮的棺木旁,他把脸贴在冰凉的棺椁上,呜咽出声。
许久,一双小手抓了抓他的衣袖,远儿睁着眼睛一脸关切的看着他,“......爹爹?”
清秋一手握着布巾,一手轻抚上远儿脸颊,他擦掉眼泪,说:“晗儿,你有名字了,可是......你没有父亲了。”
“爹爹,你要去哪儿啊?”杨晗天真的问道。
清秋把孩子抱进怀里,头放在他小小的肩头,颤抖着声音说:“爹爹......要陪着你的父亲,不能陪你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你要像他一样......做个勇敢的人。”
“可是......”杨晗还待说些什么,清秋却把食指放在唇前,示意他不要说话,他带着杨晗坐在杨楮的棺木旁,一大一小,蜷着腿抱着胳膊,安静的感受一家三口该有的幸福。
夜景弦出来后,开阳很快出现在他面前,半跪在地上汇报消息。
“找到了?”
“......没有。”
“继续找,找到再来见我。”夜景弦说着,抬步离开。
“主子。”开阳唤了一声,说:“属下觉得,主子应该了解一下水中月的真实身份。”
夜景弦一滞,他曾派开阳调查过,但因为他判断水中月可以相信,所以开阳查来的结果他并没有听,现在开阳忽然来报,难道跟后续战事有关?
夜景弦没有拒绝,开阳一拱手,说道:“水中月,原名水千华,是水野前任废太子的儿子。”
夜景弦面露惊讶,他竟真的出身皇室!
东川一战,可谓惨烈。杨楮死后,夜景弦当然不能轻易饶过水野,待镇北军和东南军会合东川,就发动了猛烈的攻击,而水野军本以为玉瑱的兵力是来帮他们的,结果与夜辰相遇之后,玉瑱在后方包抄,整个截断了水野的退路,水野军对战艰难,很快就被两方兵马打的连连退败,但夜景弦的怒火并不容易熄灭,他早在杨楮死去的时候就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替他一血前仇。
水野主力军与夜景弦正面交锋,他远远的看见枣红马上坐了一个威武的人,他虽不认得,但他能猜到那人在军中的地位,擒贼先擒王,他一路便冲到那人身前,那人嘴角还带着戏虐的笑意,即使在毫无胜算的战场上,依然能笑出来。
但夜景弦很快就发现他的笑并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他身后的水中月,从战事开始的时候,夜景弦就发现水中月明显心不在焉,而现在情景,夜景弦很快就明白水中月与眼前这人定有关系。
果不其然,那人根本不打算恋战,与他对了几个回合就抽身离去,夜景弦繁忙的应对周遭围上来的人,等把面前的人都清干净了,面前早没了那人的踪影,而他转过身,身后的水中月,也消失无踪。
那一战之后,水野兵力几乎尽数剿灭,而水野皇帝听了这些消息,听说吓的掉下了皇座,他急忙送来降书,并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摄政王身上,夜景弦当场就撕烂了降书,并要求水野立马把那人交出来,可水野皇帝压根就不知那人在哪儿,经过两个大国轮番恐吓,他已经吓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后来,夜景弦勉强接受了水野的降书,并要求日后水野的皇城由夜辰士兵保护,还要削去皇号,降为诸侯,从此,水野既无一兵一卒,也不再是个完整的国家。
事后,夜景弦派大量人马搜寻战场上遇见的那个人,还有水中月,但始终毫无踪迹。
开阳继续说着调查来的消息,“当初水野太子因心怀异念,被废除太子称号,不久就死于府中,但此事还有另一个版本流传,说的是水野的二皇子水容天早就觊觎皇位,所以害死了太子。”
“如此才比较可信。”夜景弦说道,心怀异念......这个理由太牵强。
“可是,还有一则消息,说起来不太好......水容天害死前太子,实际上是想得到他的儿子水千华,而这一次的战事,也是水容天为了逼水千华现身。”
夜景弦眼前豁然开朗,把整件事情串到了一起。水中月逃出水野,潜入夜辰,水容天想逼他回去,遂联合玉瑱打算进攻夜辰,而玉瑱为了替死去的玉如意报仇,便答应了联手,谁知......夜景弦回过头看了看满眼的白番,兜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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