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脂的表情,三分凄然,三分悲哀,三分绝望,还有一分只是麻木了。这就是自己满心欢喜期待的结局?真可笑,这么快就来报应了吗?
“唉,舍脂,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的人,走到哪里不是宠爱集一身?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何苦浪费青春?也许他真的爱过你,但是不是现在,他若真的爱你的话,可能早就想起你了。事到如今,他还这样对你,只是因为他爱得不够。
“不会的,不会的,他爱我,他肯定爱我的,我感觉得到他还在乎我,否则他不可能带我去花都过中秋,不可能为我买这个镯子,对,他还送了我簪子的。”
舍脂摸了摸头上那对簪子,情不自禁地又笑了起来。
嫣歌在心里叹息,他和洛风都是两个爱得走火入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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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峰上,秦云飞撑着蚕丝伞等雨。
“爹爹,你怎个又把伞撑起了?现在还晴着呢,再说就算真的下雨,你还跑不过它吗?”
秦云飞转过头,温柔地地看着宝儿,摸*乌亮的头发,软软得像一只小猫儿的毛发。“宝儿,你看那西山的落日,等这落日没了温度的时候,就该有一场暴雨了。”
宝儿不解,但也不多问,乖乖地站在秦云飞身边,小手拉着他的,长年拿剑的手掌有一些粗茧,摩挲着小手痒痒的,但是秦云飞的手指很漂亮,宝儿看着他的侧脸浸润在阳光里,发现他的睫毛很长,秀气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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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剑山庄,别院那棵小小的樱花树开花了,花都的樱花已经红了整整大半年,从春到秋,不曾枯萎。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不知疲倦地凋零,不知疲倦地芳华。
“庄主,您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了,该歇息了。”老管家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简言没有转身,依然呆呆地望着月亮,问管家:“德叔,你看今晚的月亮真是圆满呢。”
简言的语调很凄然,秋风习习,吹乱了他的头发。
德叔一直陪在婴玄身边,看着简言和婴莲兄妹长大。经历了婴剑山庄的兴衰,简言于他也算半个儿子了。他知道简言心里的苦,如今,他也是一个人,跟当年婴玄离开百鬼花谷的时候一样。
老管家很慈祥,声音温和,在静静的夜里显得更让人慰藉。“是啊,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昨天刚过了中秋。”
简言的中秋,只有自己和德叔,还有一堆酒坛子。
“庄主,夜深了,别着凉了,回屋吧。”
“不,我再站会儿,再看会儿。这样美的月亮,只有怜儿他们生辰的时候有过。从我和莲儿成亲那天开始,好像再没有这样美的月亮了。”
说起来,从那天起就没有为他们过过生辰,都忘记中秋就是他们出生的日子。以前婴玄从来不为兄妹俩过生日,因为那天正好也是洛涟的忌日。简言只有偷偷地为他们庆祝,从街上带些小玩意儿便是礼物了。
昨天一过,他们该是二十五岁了。
二十五岁的时候,洛风花了十万两买下良渚龙首纹玉镯给他做礼物,他应该很开心吧。
不过,那两个人应该也已经回百鬼花谷了,洛涟和洛珏。
怜儿,不,应该是舍脂,你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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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花谷,班竹轩。婴莲坐在洛风身上,为他剥着葡萄,一颗一颗喂进他嘴里。
“莲儿,谷里的酸枣都成熟了,我记得你最爱吃那个的,改天叫人把它们都打下来好了。
“哥哥,您记错了,我怎么会喜欢酸枣呢?那么酸,牙都疼了。”婴莲再剥了一颗葡萄,递到洛风嘴边,“哥哥,再吃一颗。”
“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洛风微笑着吞下那颗葡萄,“嗯,好,最后一颗了哦,我真是吃不下了。”
暗影突然从身后出现,虽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寒气,洛风和婴莲仍然耳鬓厮磨着,好像早就习惯了。
“本座不是说过,没有吩咐不许进来的吗?”
“是,属下知罪。只是,舍脂在门外要求见你,属下们拦不住。”
“废物!你们几个人都打不过一个侍妾?!”
“属下知罪!”暗影立刻跪下,全身隐隐约约地颤抖着,洛风生气是很可怕的。
“罢了,叫他等着吧,本座亲自去见他。”
“是。”
身旁的婴莲突然有些恼怒。“哥哥,你不是说要把他杀了吗?怎么他还在谷里,你是不是舍不得了?”
“怎么会呢?”洛风急忙安慰佳人,“他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棋子?”
“嗯,莲儿你可知他的真实身份?”
“这……”
洛风将婴莲的身子揽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些话,婴莲本来生气的脸突然笑得嫣然。
“哥哥,莲儿知道了,莲儿不会打乱您的计划的。您去吧。”婴莲突然变得善解人意,洛风心下也落下了一块石头。刚才对她说的话,半真半假,就像是骗自己似的。
洛风走出门外,舍脂正死死地盯着房门,看到洛风从里面走出来,掩饰不住心里的万千情绪,但理智让他立刻冷静下来。
“舍脂拜见谷主。”舍脂单腿跪地,像嫣歌一样对他行礼。
“你这是何意?本座昨晚没有杀了你,是想留你一条性命,你不连夜逃走,反倒还送上门来了?”洛风的语言像冰凌一样狠狠地扎进舍脂的心里。
正了正神色,将一夜无眠的疲惫全部掩藏好。
舍脂谢谷主不杀之恩。但是舍脂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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