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没多待,抹把脸就离开了。
下午画室里的人都知道了黄单吃饭哭成傻逼的事,因为林茂那嘴上装了个大喇叭。
黄单不在意,画室里的画板画架多,他这只是刚来,后面磕磕碰碰是少不了的,疼哭也是没法避免的,到那时其他人会更无语。
当事人没出声,周娇娇看不下去了,“林茂,你干嘛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男的就不能哭了?”
林茂正在喝水,直接呛到了。
周娇娇拍他的后背,“你这个长舌夫,活该。”
林茂,“……”
他不咳嗽了,就去问黄单,“娇娇为什么替你说话?你俩上午是不是进行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黄单说,“老师来了。”
林茂哼哼,“小子,你这招我小学就用烂了,非要转移话题是吧?咳咳,老师,不是,我那苹果反光画的有问题,正在看舒然怎么画呢。”
他低着头,话锋转的太猛,咬到了舌头,疼的眼睛都湿了。
张老师说,“你那画纸上连块颜色都没有,哪儿来的苹果?被你吃掉了吗?”
林茂飞快的瞪一眼嘲笑的周娇娇跟沈良,他嘀咕,“早知道就跟夏唯一样,下午在房里睡大觉了。”
张老师不咸不淡的说,“想睡觉容易,你去把自己的画具收了,现在就离开画室,想怎么睡怎么睡。”
林茂灰溜溜的到自己的位子上做好,规规矩矩的起线稿。
五点不到,白马网吧门口,几个年轻男女在那儿碰面,走在前面的是一对俊男美女,很养眼,也很般配,不知道的会把他们当成一对情侣。
几人里面,黄单是唯一一个外地的,不合群,他也不喜欢网吧里浑浊的空气,嘈杂的氛围,但是为了接触和任务有关的人,他必须要硬凑上来。
白马是周围所有网吧里面环境最好的,除了跟其他网吧一样的小房间,还有四人,俩人的豪华包间,里面有沙发,电脑配置要好一点,适合情侣,朋友来玩。
夏唯虽然没说,但她是想跟陈时去俩人包间的。
陈时没那想法,跟大家伙去了小房间,夏唯只好跟过去了。
小房间里有几个人在玩,乌烟瘴气的,黄单坐在角落里,左边是墙壁,右边是陈时,从他那边往右,是夏唯,林茂和沈良。
陈时开着电脑,“你们老师查出来结果了吗?”
夏唯摇头说,“没法查。”
陈时后仰一些,坐姿随意,他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子,“画还在吗?”
夏唯说,“我用手机拍下来了。”
她翻出照片递过去,“就是这样的。”
不是画画的,多数人会欣赏不来素描人头,觉得不但丑,脏,还有点可怕,也理解不了为什么把这种东西贴床头,看着就会做噩梦。
哪怕是个美女,眼睛鼻子嘴巴都由黑色的线条组成,那种美都会受到影响。
照片里的人是夏唯,昨晚画写生的的人可以从长发,裙子领口的边边,大耳环,还有脖子的项链上都可以看的出来。
可是夏唯那张脸那里干干净净的,空着一块,显得有些诡异。
陈时眯了眯眼,“这不像是用橡皮擦掉的。”
沈良轻笑,“不是橡皮,那个人是怎么把脸弄没的?总不可能是吹口气,或者伸手一抹就没了吧?”
陈时没理会他的讽刺,“如果是橡皮,会留下痕迹,不会这么……”
他没往下说,好像是一时想不出准确的形容词。
林茂说,“行了,出来玩就别想这个了,我现在压根就不能听,只要一听,汗毛就立马能竖起来,还反胃想吐。”
陈时没再多说,拿了个烟灰缸过来,就点根烟抽。
黄单无所事事,只好点开网页找电影看,他吸着二手烟,鼻腔里都是烟草味,在男生抽完一根,开始抽第二根时忍不住说,“可不可以歇会儿?”
陈时侧头,“你在跟我说话?”
黄单说,“我的一边是墙,一边是你。”
陈时叼着烟,“你这人真有意思,让哥哥我掐个烟也不直说。”
黄单说,“我直说了,你会掐掉吗?”
陈时说话时,那根烟一抖一抖的,他的声音模糊,带着欠揍的笑意,“不会。”
黄单,“……”
没到一小时,黄单就受不了了,他起身去洗手间洗把脸,想站那里透透气,发现气味不比房间里好到哪儿去,就离开了网吧,在门口呼吸着夜晚的凉意,顺带着吸进去杂乱的汽车尾气。
背后传来脚步声,黄单没回头,等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闻到了香皂的味儿,夹在烟味里面,格格不入。
陈时沿着马路走,没去管后面的小尾巴。
这个点,路边有不少小吃的摊子,凉皮凉面,卤味,玉米,茶叶蛋,各式各样的。
陈时跟老板说要四份凉面,一看就是给夏唯他们带的。
黄单走过来,“我也要一份。”
陈时说,“再加一份。”
黄单问过价钱,就要去摸口袋,被陈时给阻止了,“你要吸一晚上二手烟,这面我请你吧,辛苦了。”
“我不要你请,你能不让我吸二手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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