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好一个诱捕前朝余孽的陷阱!”
这一刻,梅长苏懊恼不已。
那个地宫有种诡异的违和感,该毁去的地方没有毁去,比如留影壁,这种留存开国皇帝黑历史的东西,按理来说,就算无法摧毁,不能遮蔽吗?就那么明明白白地列在那儿,供后人瞻仰?
密藏七年一开,如夏晨曦这样有秘宝守护的强者更能随时进入,仅仅是突破不了最后的核心,那么朝廷的强者肯定也早就进来过,这面画壁为什么还能留下?
为了钓鱼!
面对这留影壁,最能体现出一个人对朝廷,对皇室是否有敬畏之心。
而那些前朝余孽,惊神传人,势必会看得怒火万丈,痛斥明皇的卑鄙无耻。
这简直就是一面拷问心灵的镜子。
但如此手段,首先就是一种对皇室的大不敬。
可仔细想想,明皇其实并没有过于隐瞒这段黑历史,不仅大夏皇室子孙知晓,那负责缉捕余孽的天镜司肯定也清楚,所以他们才敢胆子大到以先帝的名声为饵,来诱捕余孽。
这出乎意料的一手任谁也想不到,只是那地宫中还有些别的破绽,比如兵俑受制于阵法,石壁却被夏晨曦轻易击破,里面的酒色财气阵也早被破去。
可惜一切都悔之晚矣,而此时画面一出,夏晨曦亦是俏脸变色,抿紧嘴唇。
“不知夏大人还有何疑虑,在下必定为您解惑。”
眼见夏晨曦神情不对,单侦的态度却依旧保持友好。
他此来是为解释清楚,免得夏晨曦误会天镜司恶意抢夺功劳。
毕竟击杀大渝皇室血脉的余孽,圣上知晓必然龙颜大悦,若是埋了一根刺下去,以清萝公主受到的宠爱和夏晨曦的天赋,将来必定是不小的祸端,倒不如现在说开了,相信对方不会怪罪。
可惜任由单侦的手腕多么老辣,也绝对想不到真相是怎样的错综复杂。
“这样不行,会被看出来的!”
纯阳真煞化作熊熊的火焰,几乎将楚枫包裹,但这并不能持续下去,而夏晨曦知道楚枫此时定是急怒攻心,一旦放开,只要说错了半个字,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有鉴于此,心念急转,突然问道:“既然陈玄羲你们没有盯住,他又如何?”
单侦扫了一眼道:“此人名楚枫,原是我们定下的二级追踪目标,不过他自从家族被灭,到进入密藏后,从未激发过惊神玉,可以排除嫌疑。”
夏晨曦声调一扬:“家族被灭?是你们的手笔?圣上可是有言,天镜司缉捕余孽,不得扰民!”
单侦眉头稍稍一皱,印象中夏晨曦绝不是盛气凌人之辈,怎么今日语气如此之冲。
夏晨曦身为尚宫女官,官居正五品,论品级与他这位天镜司掌镜使不相上下,但男女终究有别,两人手中的权力差距可不小。
自己一再容让,夏晨曦还不识好歹,单侦的眼神顿时森寒起来,一言之下人头滚滚的滔天煞气顿时弥漫。
他淡淡地道:“这点就不劳夏大人操心了,我天镜司直属圣上,行事绝无半点逾越之处,定原楚氏一族,收留余孽,实乃咎由自取!”
此言一出,楚枫浑身一颤,表面终于停止了反抗,识海里却沸腾起了万丈狂澜。
楚家灭门之因,至此终于揭晓!
引起楚家灭门的罪魁祸首,原来不是惊神玉那件死物,而是疑似前朝皇族血脉的他!
在天镜司的布置中,楚家灭门不是关键,他的逃亡才是至关重要。
怪不得景希尘三擒三纵,直到惨死,才有更强的灵鹤子等人出现。
怪不得天禽门那么愚蠢,明明吃了那么多的亏,天禽老人还不亲自出手,好像非要麾下的筑灵弟子全部死光才甘心。
原来它也不过是天镜司手中一个可悲的棋子,恐怕除了天禽老人外,那些弟子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就是天镜司在不断地驱策。
为的就是让楚枫激发惊神玉,探查他的血脉浓度,收取大渝那仅剩不多的龙气。
可惜天镜司漏算了两点——
第一是楚枫穿越后,并没有继承前任的记忆,自然也不会任何引动惊神玉的秘术;
第二则是他与陈玄羲在浮云山上互换了身份,此后一直被天禽门追杀驱赶的,也不再是楚枫。
所以当陈玄羲在留影壁前激发血脉的影像落入天镜司眼中,楚枫的嫌疑彻底排除……
他安全了。
背后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无数的血腥与死亡!
这一刻,夏晨曦感到了楚枫的变化,顺势放开钳制,但单侦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他的身上,突然道:“我很不喜欢你的眼神。”
楚枫嘴角一咧,笑了起来,他居然还能笑:“这位大人,你若是想斩草除根就直说,何必找这种理由,无论我是哭是笑,是怒是骂,你都不会喜欢吧!”
“大胆!你楚氏一族本该满门抄斩,现在留你一命,不思皇恩浩荡,居然还敢心怀怨怼?”
单侦目光一沉,威严迫人,看着楚枫的目光已如望向一个死人:“你于前朝密藏内停留,本官现在怀疑你得了惊神传承,与我回天镜司受审吧!”
说罢,他五指箕张,霎时生出气凝河岳般的狂扬,虚空中更是有五道气流汇聚,凌厉至极,向楚枫周身要害抓去!
这一击似缓实急,更是将真我气场收敛到五指之中,凝炼到了可怕的程度,别说区区脱凡阶武者,就算是三宝太岁宗政那样的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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