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的出言让屋内恢复了安静,此时最狼狈的就算肖家父子了,肖毅鼻血长流躺在周先生的臂弯里昏迷过去,打人的肖元却也是一边面颊红肿起来,老夫人急火攻心担心孙子的情况下可不会控制手上的力道,偏生肖元还丝毫不加躲闪,三四巴掌上去不肿就怪了。
“老太太,肖兄,嫂夫人稍安勿躁,恒之他是头部遭受重击,一时胡言乱语倒也是寻常之事,此时只宜静养不可加以刺激,先送回家中好生将养,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醒来,我这儿先开两副安神定惊的药,每日早晚各用一次,到时我再去看他,切记定要静养,万万不能刺激他,否则恒之不能恢复莫怪言之不预!”周勤一边熟练的为肖毅按压止住鼻血一边神情凝重的言道。
“听见周神医说了吗?要静养不能刺激,你就是要管教毅儿也要等到他病好再说,肖令,快些家去抬软榻来,把帐子支上小心受了风,嗯,还有将毅儿房中那些叮当作响的东西全部收起来,家中的雄鸡暂时全赶到院外去,周神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老太太闻言立刻压抑着音量做出了交代,随后还不忘问了周勤一句。
“老太太安排的果然妥帖,如此极好。”其实周神医方才的出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再不阻止兄长就要被老太太打坏了,他也是太过方正,躲都不躲的。至于肖毅的那阵胡言乱语心中亦是奇怪,照理说就算有过这样的病例也多半与自身有关,哪来如此的离奇,更何况还有那阵脉搏的停而复跳,但眼下只能如此,之后再做计较。
肖令闻言转身便带着几个家丁去了,肖家大院离回春居并不远,盏茶的功夫就抬来了软榻,小心翼翼的将肖毅平放其上,八个家丁抬着便回家中,老太太一直跟在后面生怕有什么震动。
等回到家中将肖毅好生安置在床上,肖元的面颊肿的却是更高了,火辣辣的也十分难受,可是看着母亲在儿子榻前气喘吁吁的模样又是心中不忍,便轻声出言道:“娘,毅儿已经回来了,让芝兰和翠屏她们看着,母亲今日奔波劳苦还是回去先歇着,有什么消息儿子立刻让人通传就是。
“不用了,你让人去我房中把软床抬来,这几****就住在毅儿房中,他不好我是不会走的。”老夫人说完看看儿子红肿的面颊也是有些心痛,不由又是柔声道:“你管教儿子不错,可你爹当年管教你的时候何曾下过这等狠手?看看肖令背上,有多大的恨啊?好了,快去上些药,为娘的这也是急火攻心手上没个轻重。”
“娘说的是,儿子不碍事的。”听得母亲如此说肖元亦是颇为感慨,只不过这个小混蛋能和我当年相比吗?他刚才那是欺男霸女啊,不过此时他也不会和母亲争执,却是颇为歉意的看了肖令一眼。
“呵呵,老太太,主家,我皮粗肉厚的挨一下不碍事的,公子没事就行。”肖令看上去五大三粗面容粗豪,还是刚髯倒竖,其实比肖毅也就大了两岁,公子幼时习武他也跟着练,肖毅没有练好却把他练出来了,他家三代都是肖家的家仆,对主家可谓忠心耿耿。
“好,一起去上些药,芝兰,我们娘儿俩就在这陪着毅儿。”老太太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芝兰则是肖毅母亲陈氏的闺名,能够嫁给肖元当然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陈家乃是广陵世家。
肖元给母亲施了一礼便和肖令一起出屋,到了院外后者方才轻声问道:“主家,那打伤公子的祖孙二人该当如何?”
“哎~都是这个孽障胡作非为,岂能怪得了他人?等会儿上完药你再去寻一下让他们安心,对了,账房支些钱去,你看那大街上乱的,我肖元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此时肖元方才一声长叹道。
“主家,肖令不懂乃是乱说,其实公子本性纯良,主家可曾记得他十一岁那年大雪天为夫人去找入药的鸟蛋险些……只是后来公子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有整整三月肖令都没见他笑一下。”肖令闻言犹豫了片刻,还是躬身下去口中言道。
这番话落在肖元耳中却是一震,似肖令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可是自己幼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当下摇摇头言道:“看来你陪公子读书真没白读,我又岂不知物极必反的道理,只是我肖家上受皇恩世代忠良,如今却只能见天子为内臣裹挟却是无能为力,元实是愧对祖宗,算了,也罢也罢……”说道此处肖元也不由苦笑起来。
肖元在外院有些长吁短叹,榻上的肖毅也是思绪起伏,肖元的那一巴掌根本没有将他抽晕,一切都是做出来的,至于他的胡言乱语当然自有原因,周神医看得不差,此乃死而复生,但却是物是人非!
此时的这个肖毅已然不是被称作晋阳三害的那个肖家公子,或者说是他占据了对方的身体,后世的他也叫做肖毅,生下之时便是全身瘫痪,被父母遗弃在医院的角落之中,当天天寒地冻,若不是养父肖天龙发现他恐怕就要死在出生之日!
那一世肖毅的养父是他最亲的人,明知这是个重症肌无力的婴儿却还是全心全意的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为他治病,可以说肖毅能在那种巨大的苦难之中生存下来养父要占到一半以上的原因,可惜就在他来之前的三个月没过几年好日子的肖天龙却是因病逝世,那一刻痛彻心扉的肖毅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动力。
重症肌无力是西医的表述,当年养父为他找到一位老中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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