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县县令暗自一凝,将夫人护到身后,沉声问道:“何人!”
那人影闻声忽然脚步一顿,声音诡异的道:“老…老爷,是我,王…王福。”
县令闻言一惊,等那人影走近来后,仔细一瞧,果真是自己家的车夫王福,喜道:“王福?你跑哪儿去了,不是叫你在这里等我么!”
王福脚步彷徨的一步步走到县令面前,声音有些颤抖道:“老爷…夫人…我…”
县令眉头一皱,觉得王福有些古怪,谨慎道:“你怎么了?”
王福没有说话,胡同里太暗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县令抬头看了看天色,急道:“有什么事先离开这里到安全的地方再说,上车!”
县令将略显笨拙的夫人拽上马车,自己也翻身跳了上去,可是回过头来却发现王福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县令有些恼怒,正要呵斥,忽听胡同旁边的黑暗中有一声音道:“县令大人,这辆马车通往的地方可不是安全之地,而是地狱之路。”
县令大惊失色,万般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在,惊道:“何…何人!鬼鬼祟祟是何居心!”
说话间,县令死死的盯着黑暗之处,只见黑暗中缓缓走出三个人影,一步一步的向马车走来。
当先一人轻笑道:“县令大人误会了,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路过这里,顺带救大人一命而已。”
“救我一命?”县令一惊,随即竭力的抑制内心的恐惧,平色道:“哼,本官无病无患,有何需要救的?”心中却打定注意,这些人若是长生教的人,自己绝对不会承认是想跑路。
谁知那黑衣人却是笑了笑,也不说话,反而是转过头去看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王福。
王福被黑衣人看了一眼,浑身一颤,脚下一软,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福,你…”县令疑惑道。
“大人…大人对不起,王福罪该万死,是那长生教的人抓了我家妻儿,我才不得不这么做的!”王福几乎是哭喊着,说话间还一个劲儿的在地上使劲磕头。
县令大惊失色,看着王福一脸的震惊。
那黑衣人却笑道:“县令大人,你家的车夫已经被长生教控制了,他知道你今晚要出逃,想要出城去报信,正巧被我们撞上,顺便就给抓了回来。”
“王福!你…你!这些年老夫也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害我!”气急败坏的县令竟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脚踹在王福下颚之上。
县令此时愤怒至极,自己若是出逃时被长生教的人抓住,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
王福被县令这歇斯底里的一脚踹的在地上连翻了两个滚,重重的撞在墙角中晕死了过去。
县令丝毫不解气,上前又是一番踹踢,直到其自己都快累的喘不上气来时,这才呼呼吁吁的停了下来。
而至始至终那几个黑衣人都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等县令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时,当先那黑衣人才笑道:“县令大人,你即便是真的将王福打死了,恐怕长生教也不会放过你吧?”
县令一怔,夜色下那张老脸有些泛红,他没想到自己的用意早就被这人看穿了,可那人却并没有出手阻止,而且他说的也不错,长生教的人既然想要让自己背黑锅,即便没有王福作证,自己一样是难逃一劫。
那黑衣人却又道:“就算你逃出了林山县,你又能去哪儿?像那些难民一样逃进大阙山么?”
县令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些进入死亡魔域大阙山的难民是什么样的下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简直比死还可怕。
“你…你们到底是何人?想要干什么?”县令自然不傻,既然这些人将王福交给自己,一定不会是长生教的人,可是即便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在黔州府到底有谁敢跟长生教过不去。
黑衣人笑了笑,笑声听上去很平静:“我们是神的使者,来惩戒人间的罪恶。”
说话间,黑衣人往前踱步,换换走出了胡同阴影。借着月色,平山县县令一眼便看到了黑衣人披风之上,有把醒目而灼眼的红色镰刀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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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方明,平山县外的长生教神教军军营便开始忙活起来。
因为统军教使李通忽然遇害,这两日神教军中有些人心惶惶,神罚这种事情降临在李通这种身上,似乎并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而让长生教教众们担心的是,长生神似乎并不是万能的。
中军营帐--
长生教副教使坐在一张大椅子上,微闭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总觉得今日的空气格外新鲜,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
这张椅子上本来坐的人应该是李通,不过李通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坐上来了,他现在正躺在棺椁中,准备被送往神教总坛给长老们查验。
这时,一个神教军兵士急匆匆的从帐外走了进来,副教使不露痕迹的收起笑容,直了直身子。
军侯来到副教使面前,躬身拜道:“副教使!”
副教使心中有些愤怒,总觉得那个“副”字格外刺耳,冷声问道:“平山县有动静么?”
军侯回道:“回副教使,昨晚平山城里没有动静,那平山县县令并未出逃,可能消息有误。”
副教使眉头微皱,昨天王福传来消息,那平山县县令可能要带着家眷逃跑,副教使已经让神教军将平山县几个城门都严密监控了起来,只要那老头出来,必定是自投罗网。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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