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自然明白父亲问的那姑娘是谁,忙将白小迷的情况捡着紧要的,大致讲了一遍。
“在鱼山堂旁听?”
赵麒麟神情淡然,不露半分情绪:“也好,他的女儿自然不该是那抵没见识的,一应所求,只要不太过离谱,都要尽可能满足。吃穿用度,更是不能怠慢。”
赵无眠点头称是:“您放心吧,儿子好不容易请来的,哪能不用心招呼?”
“她有心去听课,想是对血脉觉醒还抱有希望,为父记得里收着本关于安香白氏白虹血脉的研究,你去抄写一本给她看看。”
“父亲,您说的是那本?!”
赵无眠一改之前的散漫,身体下意识地坐正:“您要给她看?”
安香白氏虽神秘莫测,但在过往的数千年间,还是有不少白氏子孙在外行走,不然世人从何得知安香白氏的不凡?
有人就会有江湖,就会有仇有怨有交往,朋友有之,仇人有之,就会有迹可循。
以齐国公府的身份地位,与公与私,都不可能不关注安香白氏,千年来从未断过对安香白氏资料的搜集,对白虹血脉的调查与研究。赵麒麟口中所说的册子,正是齐国公府对安香白氏以及白虹血脉调查研究之精要所在,是齐国府的不秘之传,知晓并有权利查看翻阅的,只有族中的三位长老与国公本人。
赵无眠虽有世子之位,他现在却是没资格看的,当然将来他是有权利看的,但目前还不行。
“有何不可?”
齐国公看了儿子一眼:“上面所载,虽是揣测,未必言中,但十之总有一分真,眼下她身边没有族人引导护持,唯一的奴仆亦非白氏族人,给她看看,或许能有所帮助。说来也不过三两个月的光景了,你今日就去抄了给她。”
“可是,她若是真觉醒了?”
赵无眠略显迟疑,难道不是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普通人比修者对己方更有利吗?
“如此甚好。”
齐国公唇角露出一丝微笑:“借你吉言。”
“父亲!”
赵无眠却挎了挎嘴角:“如此有何甚好之处?”
那丫头,现在还是个普通人,都不太好掌控,不是犟得听不进人话油盐不进好赖不识,就是太听话了从善如流,这两者对比太强烈,非严重抽风者不为之,摸不透猜不出她的套路,终归让人无法放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她能心甘情愿为齐国公府孕育子嗣,其他的,愈简单愈好。
“……儿不觉得她是修者有何增益。”
赵无眠不服气地嘟囔着,父亲说得太过自谦保守,那书册虽然是猜测,却也是齐国公府历代的专项研究,花费了无数的人力与财力,绝非空穴来风漫天想像,岂能一点意义没有?
“阑生,”
齐国公叫着儿子的小名,线条硬朗的面孔挂着一抹并不违和的慈爱,如果小迷在此,定能看出赵无眠以往常在自己面前摆出的小叔公慈爱笑容,原来是照着他爹齐国公的表情学的。
“你且说说为何没有增益?”
“父亲,您这是考校还是戏弄儿子?”
人长得好,做什么动作都好看,即便是不雅的翻白眼,由赵无眠的桃花眼翻来,也别有韵致。
“堂堂男儿,竟如此惺惺作态,成何体统?”
赵麒麟习惯性地笑骂,面上并无不悦之色,语气中也不无溺爱,想是对他这样的不得体表情见惯不惊。
“她若能觉醒血脉,成为修者,百利而无一害,增益多多。”
虽然血脉觉醒素来缥缈,端看天意,但总得来说,修者生下的孩子,觉醒的概率是要高于父母双方或一方是普通人的。
“你呀,到底是年轻。”
赵麒麟只赵无眠这一个儿子,又是中年后方得的,素日里甚是疼爱,外人谁也不会想到,威严甚重的齐国公,私底下却是位慈父。
人都说抱孙不抱子,赵无眠却是在父亲怀里膝上长大的,齐国公对这个小名阑生的独子,非一般的疼宠。只是他为人严肃,不苟言笑,身居高位修为出众,罕有人都见到他私底下的模样,除了夫人百里晴空与极少数几个心腹外,无人知他与儿子竟是这般亦父亦兄亦师亦友的相处。
“虽说权术谋略,皆为人心,是没错的,但需知,谋来的人心与发乎与自然,还是有区别的。有些人,能与权术谋之,有些可因势利导,有些,需以真心换真心。大道至简,唯真也。与所得所求相比,你所忧虑的,微不足道。”
“她既签下诚信符,就不能毁约,若是不想承诺,必经另一方同意,若不能,则必须按约而行,修为至大师亦不能例外,否则必遭天谴,修为尽失。只有一种情况她可以单方面毁约,”
赵麒麟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协议的另一方已然不在人世,你莫要忘了,那约定上的甲方是齐国公府,你仅是代表,除非我齐国公府一脉,阖族上下无一活口,这约定才会不算数。”
“就算白若飞亲至,也不能不付出代价就毁了协议。”
大师如何?也是要受天道约束的,不可能轻言动手,到了他这种修为,理解体悟的愈发深刻。
“说动那姑娘跟我们合作,你做得很好,三年之约,亦有道理,目光不防再长远些,既已雪中送炭赢得胜券在握,何妨锦上添花再送人情?”
话已至此,赵无眠焉有不明白的道理,顿觉豁然开朗,还是父亲高瞻远瞩!
起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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