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陇接着带他们参观了一下厂房,结束后,还要留梁健他们吃个晚饭再走。梁健不想在这里多待,就没同意。那两个跟着梁健一起来的人,显然有些不高兴。上车的时候,梁健听到他们两个在后面嘀咕:“真是的,辛辛苦苦的跑到这里,连个晚饭都不让吃!”
回到城里后,天都已经黑了。梁健对坐他旁边那位,道:“今天辛苦大家了,这样吧,你们自己找个地方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去,明天把单子带来,我给你们报销。”
坐他旁边的立马就问:“那您呢?”
“哦,我回去吃。家里做好了。”梁健回答。
对方一听,立即就说:“那我们也都回去吃好了,家里应该也都做好饭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那也行。”
对方愣了愣。
梁健没再看他,让师傅将车子拐进局里后,他就下了车。
回到家里已经七点多了。项瑾没在家,其他几人都已经吃过晚饭了。梁健问项部长:“项瑾呢?”
老丈人回答:“她晚上有课。”
“晚上也有课?”梁健皱了下眉头:“那什么时候下课?我去接她。”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发个短信问一下她吧。”老丈人回答。
梁健便拿了手机给项瑾发短信,得知时间后,梁健稍微吃了点东西,陪了陪霓裳和唐力,又出门去接项瑾。
项瑾在上公开课,课程是九点结束,不过梁健在教师外等到九点二十左右,才等到项瑾出来。
项瑾看到他,自然是高兴的,和几个同学挥手告别后,就朝着他走过来。可走到一半,忽然走出一个人,拦住了项瑾。
梁健仔细一看,身形还有点熟悉。他走过去一瞧,竟是许久不见的周明伟。
上次在南苏省的那次见面,最后不欢而散,再次相见,自然也友善不到哪里去,而且是在项瑾面前。
不等项瑾解释,梁健就盯着周明伟问道:“你怎么在这?”
项瑾张嘴就要解释,可又被周明伟抢先回答:“你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梁健皱了下眉头,再要反驳,手臂忽然被人拉了一下,梁健转头,项瑾正看着他。梁健心中微微一惊,立即收起了心底的那些戾气,压下愤怒,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和周明伟针锋相对,最起码现在,表面上。
项瑾转头看向周明伟,问:“你怎么在这?”她说了和梁健同样的话,让梁健原本被嫉妒愤怒灼烧着的心,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心底里漫过些许温温暖暖的东西,他转头去看项瑾,她的侧脸上,神情冷静。
“我也来上课,就坐你后面。”周明伟回答。项瑾惊讶地问:“是吗?我没看到你。”
“我看到你了,一开始就看到你了。”周明伟盯着项瑾,目光中那快要溢出来的深情,让梁健刚刚冷静下来的心,一下子又不舒服起来了。
“时间也不早了,孩子们还等着你回去呢。”梁健有些粗暴地打断了两人,项瑾看了眼梁健,没反驳,顺从着梁健,跟周明伟摆了摆手,就任由梁健搂着她的肩膀往教学楼外面走。
一直走出教学楼,确定周明伟看不到两人后,项瑾才忽然用力挣脱了梁健那搂着她肩膀的手,然后大步地往前走,根本不理会梁健。
梁健快步跟上,两人上了车,她不说话,梁健也不想解释。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男人嘛,总是不太能够坦诚地承认自己吃醋,小心眼。而且,梁健相信,项瑾是知道的,她能看得出来他在吃醋。既如此,又何必解释。
两人像是在比赛,比赛谁能忍得更久,一路回家,谁都不说话。最终,到了家门外,下车的那一瞬间,梁健先低了头。
他知道,他应该相信她。可是,男人在这方面的警惕,是天性,是本能,是无法克制的。梁健拉住要下车的项瑾,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柔和。他说:“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好像要把你吃了一样。”
项瑾转过头看着他,道:“他用什么眼神看我是他的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无法忍受!你懂吗?”梁健尽量压制着心底的烦躁,还有更多的羞臊。
项瑾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知道,你是在吃醋。”
吃醋这个事实,被她点出来,让梁健有种脸颊发烫的感觉。像是男人的尊严,一下子被人拉低了。可转念想想,尊严这种东西,不是靠这种东西来体现的,便也就释然了。梁健看着她开心得眼睛都成了月牙的模样,心里有股甜甜的味道在蔓延开来,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故意嗔道:“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装的?”
“你猜!”项瑾朝他挑了挑眉,然后一扭身,挣脱了他的手,逃下了车。梁健被她那俏皮的模样,勾起了某些悸动的心思,连忙也笑着下了车,撒腿追着她而去。
夜风拂在脸上还很凉,可心是热的,灼热灼热。她的笑声,犹如小时候女同学家门口挂的那串风铃,风一过,就叮铃铃的响,清脆悦耳,让人心情愉悦。
第二天,梁健比平常晚了二十分钟起床,到单位的时候,八点半还差几分钟,上班以来最晚的一天了。
刚进门没一会儿,茶还没泡开,桌上的电话机叮铃铃的响了。梁健放下茶杯,走过去接起电话。
“梁健,你过来一趟。”甄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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