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天空,一动不动,眼泪怔怔然的落下。
蒙面女子清冷的嗓音道:“这里是乱葬岗,这就是你父王给你的葬身之地。”
楚晏宁除了流泪跟微弱的呼吸,仿佛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他从来都知道父王不喜欢他,他卑微的渴望着,有一天或许能够靠近父王一点点,那个让他又敬又怕的男人,他的亲生父亲。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命会如此毫无预兆,卑贱的结束。
被摁着灌酒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天都塌了。
“你母亲也他亲手被杀了,因为知道了该不该知道的事情,而你也是他的怀疑对象,所以……你也必须得死。”
原本毫无反应的楚晏宁听到这里,十指在地面狠狠抓过攥得死紧,眼泪愈发的汹涌,他缓缓的转着眼珠,对上蒙面女子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哑声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在不久前,就是这个在他身边从来没什么存在感,面容普通的侍女夏青突然急匆匆的闯入他的房间,点了他的穴,喂了他两颗药,他急怒未歇,就传来了惊天噩耗。
他父王,赐了他毒酒。端酒来的是他父王的亲信,楚晏宁认得。
楚晏宁不傻,自己现在还能活过来,就是这个女人那两颗药丸救了他。但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突然有如此大的能耐,怎能不让人生疑?
夏青扶他坐起来,一边淡淡的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如今我帮你剑回了一条命,你是不是也报答一下我?”
楚晏宁此时形容狼狈不堪,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他含泪的眸子死死将夏青盯住,“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所谓的报答就是为了利用我对付我父王吧?你,到底是谁安排的棋子?”
夏青没想到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就被他敏锐察觉到这些,她默然片刻,道:“我只是为我姐姐报仇而已,不是谁安排的棋子。”
楚晏宁却不相信她的话,讽刺的笑了一声,“不管你是不是了,要怎么对付他,你说吧。”
再多的敬爱和渴盼,此时也尽数化为了齑粉。他此时余下的只有满心刻骨的恨意!
夏青微微眯了眯眼,轻声道:“很简单,将他害怕的那件事,给捅出来。”
……
将赵烟儿安顿好之后,云染才精疲力竭的回去,院子门口,阿展在那儿踢着脚下的石子,闷闷不乐的站着。
云染神情有些恍惚,直接冒过阿展就进去了,好像没看到他。
倒是陆长亭冲着阿展比了个手势,让他一起进去,阿展瞪大眼睛跟在他身侧,想问陆长亭怎么了,陆长亭却摇摇头。
云染推开房门,里面安安静静的,不像平日里,总是响着阿辞叽叽喳喳的声音。
云染以为阿辞还在睡觉,不免诧异,阿辞很少有睡这么晚的时候。再进去一些,他才发现阿辞已经醒了,穿戴整齐的窝在云疏怀里,而云疏抱着他,一声不吭,神色凄然而安静。
云染首先注意到云疏眼睛的布条取了,忙走近了问:“父亲,您眼睛能看见了吗?”
云疏极其缓慢的抬眸,然后将目光对准了他,那种准确无误的视线让云染心头一松,脸上也显现出一丝喜悦,随他身后而来的陆长亭跟阿展也很高兴,不过云疏半晌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将云染看着,陆长亭觉得有些奇怪,而且阿辞也十分怪异,茫然中透出一丝焦虑。
阿辞此时心里也很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祖父给他洗了个澡之后就这样了。
云染跟云疏对视片刻,唤道:“父亲?”
云疏道:“我能看见了。”
云染的嘴角还未来及勾起,便又听云疏道:“早上你们走了,我给阿辞洗了个澡。”
“阿辞这孩子的确很怕热,他……”云染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猝然顿住,瞪大了眼睛表情不敢置信的将云疏望着。
“阿辞颈侧有胎记,蝴蝶形状。”云疏终于忍不住悲痛的落下了眼泪,他哽咽的厉害:“阿染,你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阿辞为什么会在长亭那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染,你的孩子呢?你的孩子去哪儿了?!!”
云染抑制住心里的翻涌,才微微凑近了些,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云疏道:“我不是故意瞒着您的,这不是等您眼睛好了,就一起去找吗?”
云疏的话让陆长亭只感觉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了,他有种少有的惶然,看着阿辞一脸发懵的表情,连忙抢过去将他从云疏怀里接过来。
“爹。”阿辞睁着眼溜溜的眼睛,不明状况的叫了一声,“祖父刚才为什么那样问娘亲,什么孩子,我不就是……”
“没事没事。”陆长亭把他交给了阿展,对阿展道:“阿展,先带着他在外面玩一会儿,别跑远了。”
阿展不比阿辞清楚多少,但也知道现在好像有什么严重的事情,所以立刻应允下来,将满眼雾蒙蒙却异常乖顺的阿辞给抱出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云疏有些崩溃。
云染回眸看了眼脸色难看却保持静默的陆长亭,才抓住了云疏的手,一点点的将事情的缘由讲出来。
云疏难以置信,“你是说,当年东珠为了保护我的孩子,将你孩子给换走了???”
“是。”云染低声。
云疏微微扬起脸,闭上眼,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痛彻心扉,“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我们父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云疏从没想过,东珠竟然为了他和他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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